包,放在地上铺开,里面分别装的是水煮花生、五香牛肉和脆皮烤鱼,香气四溢,引人馋涎欲滴。
楚天便将从幽渊鬼尊口中获悉的惊天阴谋说了出来。
幽鳌山和莫靖轩都在默默倾听,从两人的表情变化上根本看不出丝毫心理波动。
“喝酒。”
“喝酒。”
两个人举起碗,幽鳌山招呼道:“小楚,别跟靖轩客气。”
楚天笑了笑,三个人又干了一碗。
“看来是真的了。”幽鳌山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但楚天和莫靖轩都懂。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莫靖轩道:“重要的是其他世家的态度。”
楚天闻言心里一宽,莫靖轩的话已经清楚表明他将和幽鳌山同进共退。
幽鳌山点点头,苦笑道:“今晚是不可能有觉睡了。”
楚天夹起一大块烤鱼肉送进嘴里慢慢咀嚼,说道:“小时候我跟随爷爷和爸爸在山里打猎,经常会遇见一些隐藏在洞穴石缝里的毒蛇。知道我们会怎么做吗?”
他一字字道:“引蛇出洞,张网以待!”
莫靖轩眸里霍地有光闪了闪,说道:“按照常理,各大世家的家主都会在明天黄昏时分前往法岩峰吊唁……”
“不行,”幽鳌山断然道:“不能在山月的墓前上动手。我不想她死后还要被人利用、不得安息!必须另选设伏地点。”
楚天和莫靖轩对望一眼,均都体会到了幽鳌山此刻的心情。
“珞珈怎样?”楚天问道。
“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她和倪天高发生了争执,这些天都在法岩峰为山月守墓。”
幽鳌山回答说:“不过,你现在还不适合去见她。”
楚天自嘲地低笑道:“明白,我是杀人犯嘛。”
“珞珈才不会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但你再给我点时间,相信我。”幽鳌山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等过了明晚咱们再具体详谈。”
楚天没说什么,转头问莫靖轩道:“老莫,还有酒么?”
莫靖轩怔了怔,平生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老莫”。即觉得新鲜又觉得特别,于是就冲着楚天的这么一声“老莫”,他便觉得这小子正如幽鳌山所说,是兄弟!
“有,”莫靖轩倒上酒,摸摸平滑宽阔的额头道:“不过我有那么老么?”
三个人都微带醉意地笑了起来,仿佛全然忘了明天日落之前他们将会迎来一生中最重要的生死决战。
幽鳌山对莫靖轩道:“我们一起去见倪天高。”
“必须有人去和离伤秋谈一谈。”莫靖轩道:“只要他答应袖手旁观,殒世家、冷世家就不会插手。”
“稍后我会去找他。”幽鳌山道:“老离也是个酒鬼,我们会有共同语言。”
莫靖轩颔首道:“那么小楚就跟我走。我会替他找处安全的地方。”
楚天摇头道:“我有去处。”端起酒碗道:“喝完这碗酒,我们分头行事。”
“干!”
“干!”
“干!”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三个人的酒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
火辣辣的醇厚酒汁顺喉而下,楚天全身的血在沸腾鼓荡。他振衣而起,将酒碗抛落在地,赞道:“好酒,可惜还不过瘾!”
“没关系,我们还有明天。”莫靖轩站起身道:“明晚,我们再喝!”
三个即将决定北冥神府未来百年走向的男人并肩走出屋门,后半夜冷冽的风吹拂在他们发烫的脸膛上,丝丝清爽。
楚天目送幽鳌山和莫靖轩先行离开,一缕灵觉传入元辰虚境中说道:“老洞,你想不想再多看几眼天下有雪诀?”
洞天机的眼睛一亮。对他而言,天下所有的绝学哪怕是龙华禅寺的镇寺神功《普渡大典》的吸引力也远远比不过这一式“天下有雪诀”。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
“我准备找个地方潜心参悟天下有雪诀。”楚天回答道:“明天就是决战,我不想只当个看客。”
洞天机道:“早晓得你小子不甘寂寞。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北冥神府狗咬狗的事儿,我老人家懒得掺和。”
楚天嘿然道:“翼天翔、苏智渊是不是正道中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比那些所谓的魔头高明多少?”
洞天机干咳两声道:“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偶尔飞出两只黑老鸹也在所难免……”想想这些不长进的家伙,自己都替他们害臊,无奈转移话题道:“你找好地方了么?”
楚天微笑道:“当然,有个地方,没人会想到。老洞,你有没有过夜闯闺房的经验?”
“你想偷窥还是抢劫?我老人家从没干过那种缺德的事,也劝你别干!”
“那如果非去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