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孤立。”
她缓缓在书桌后坐下,幽幽轻叹道:“幸亏珞珈接连出手,以雷霆手段震慑住阴世家、哥舒世家,才使得那些蠢蠢欲动之徒不得不有所顾忌。”
楚天深吸口气道:“这么说,其实珞珈已成为众矢之的?”
“不错,飞虹桥上劝诱不成便转截杀仅仅是个开始,也可以看作是他们对珞珈修为的一次试探。”
峨山月回答道:“一旦战端开启,这些人对珞珈必欲除之而后快。然后就是峨家和幽家,直至安天王最信任倚仗的倪世家家主倪天高。这场明争暗斗,早在你加入神府前即已开始。而你的到来,却又使局面凭添变数。”
楚天徐徐道:“珞珈的软肋便是我,对么?”
“不对,珞珈有你会变得更强!”峨山月的语气平静,却拥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相信珞珈绝不会无缘无故将你带到北冥城,白白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对手,她这么做必定另有深意。你不觉得么?有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无形中可以为珞珈分担去许多压力,珞珈便可以退居幕后从容收拾残局。”
楚天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我至少还可以为珞珈做一只过河小卒。”
“楚公子何必妄自菲薄?珞珈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了。能让她以身相许的人,岂会是池中之物?”
峨山月注视楚天,意味幽长道:“有朝一日,你会变得很强,强到足以保护珞珈,甚至有能力决定北冥神府今后百年的命运。相信我,这不是虚妄之言。”
楚天怔了怔道:“似乎你比我对自己更有信心。”
峨山月含笑不语。须臾的静默后,楚天起身道:“我明白了,多谢夫人!”
峨山月起身盈盈一拜道:“如此就有劳楚公子了。”
楚天吃了一惊,没想到身为幽世家高贵女主人的峨山月竟然会对自己行此大礼。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峨山月今晚约见自己的目的绝不简单,而她的言谈举止也显然与往日大异。
他深深一揖道:“但凡有事,楚某愿为夫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峨山月欣慰地一笑,指尖轻捻一只精美耳坠问道:“楚公子,你是否认得?”
楚天一摸怀里,讶异道:“这是——”
“这是我在为你疗伤时,在你身上找到的。”峨山月回答道:“恰好我知道这只耳坠的来历,也有些话想问你。”
“你知道这耳坠的主人是谁?”楚天不由一阵激动,这只耳坠是他与晴儿在猎户村废墟中无意捡到,作为疑凶之物始终收藏在怀中。
虽然根据幽鳌山的述说,当日毁村灭庄围杀林隐雪的十七名北冥神府高手除他之外,已经尽数死亡,但这枚耳坠的主人是谁却一直是个未解的迷团。
峨山月轻声道:“是的,我知道。你在哪里捡到它的?”
“我的家乡,大崖山猎户村的废墟里。”
“你的家乡……你是大崖山猎户村里的孩子。”
楚天诧异道:“珞珈没有告诉过你么?年初的时候,我曾经下山寻找失落多年的妹妹。恰巧在大崖山遇到幽鳌山,才晓得他竟是当年灭村的凶手之一!”
“不,他不是,”峨山月脱口而出道:“鳌山是在代人受过!”
楚天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峨山月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捂着胸口坐回椅子里:“因为这枚耳坠是我的!”
“你的?怎么可能!”楚天大吃一惊,脑海里混乱一团。
“我的。”峨山月点点头,另一只手伸出来慢慢摊开,掌心是完全相同的另一只耳坠。
楚天有当头捱了一闷棍的感觉,望着那对亮闪闪的耳坠,呼吸变得急促艰难。
“那晚……你也在?”
“我在,而且亲眼目睹了那场血战的全过程。”峨山月徐徐道:“原本我不应该出现在十七人名单中,但因为鳌山我还是去了。”
“可是幽鳌山说,除了他以外所有的凶手都已经死了!”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峨山月的脸色说不出是喜是悲。
楚天一省,霍然明白了幽鳌山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他想保护峨山月!
“只怕他还对你隐瞒了不少细节吧?”峨山月轻轻道:“惟有如此,才能将我撇清。然而事实上,我才是那场大火的始作俑者。楚天,让我来告诉你那天晚上猎户村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