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前面点起了一堆一堆的篝火,并为每堆篝火都派遣了值守的战士,又精选了一些心智坚定的战士就睡在离篝火不远的地方——这样,一旦万尼乌斯突围,他们就能立即得到报警,而第一波战士则会为其余的战士赢得宝贵的时间。
但是,入夜没多久,万尼乌斯的营垒里就传出了凄惨的哀号。
富有经验的日耳曼人都知道,这种哀号是牛羊被宰杀时所发出的——但趁了夜色,这种哀号就变得格外清晰,而且骇人。
更加糟糕的是,这种哀号一声接一声,连续不断,就好像有人在不断的宰杀牛羊似的……
北方部族联盟的战士们当然不会被牛羊濒死的哀号所吓到——但问题是听着这种声音,谁能安心睡觉?
离得远的战士尚且能够因为离得远声音小而将之忽视,可离得近的却不得不忍受那一声接一声,有时低下去有时却突然高起来的哀号——他们到是有心堵上耳朵安心睡觉,可首领们之所以把他们派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机灵着点监视万尼乌斯的。
这样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畜生的哀号惨叫才终于停歇——而被安排到靠近万尼乌斯营垒的地方盯守的战士们,已经一个个精疲力尽的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运的是,北方部族联盟和芬尼人的联军有足够多的人手——将这群精疲力尽的战士们安置到后方休息之后,联军再次开始挖掘壕沟安置鹿角,并象昨天那样派遣弓箭手盯着万尼乌斯营垒的大门。
然而,整整一个白天,万尼乌斯的营垒里再没有任何特别的动作——只不过,营垒里自始至终都飘散出浓郁的烤肉的香气,就好像万尼乌斯的营垒里一直都在开着盛大的宴会似的——闻着肉香挖沟的联军战士们忍不住大吞口水,于是中午的时候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东西。
等到当天傍晚,伴随着一阵急促的牛皮战鼓,所有的联军战士都警觉起来。
然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至少,在有牛皮战鼓响起的东方、南方和北方三个方向上,是如此。
而在没有牛皮战鼓响起的西方,也就是万尼乌斯所知道的“诸多小部族”驻扎的那一面,在牛皮战鼓想起的同时,一面又一面的护墙墙板轰然倒下,重重的盖住了营垒外面宽阔的壕沟。
紧接着,数以千计的战士咆哮着冲出,将雨点般的箭矢射向联军的阵地。
原本负责卡死营垒大门的联军战士顿时傻在当场——万尼乌斯的队伍几乎同时从整个西边放倒了护墙,冲杀而出,唯独没从大门走。
之后,在联军战士们试图向两翼散开去掩护后面挖沟的战士时,大门打开了。
紧接着,数百名举着大木盾提着标枪的战士冲了出来,直冲向他们。
联军弓箭手慌乱的将箭射向冲杀出来的敌人,但所有的箭支都落在了敌人早就准备好的大木盾上——那些足有一人高两人宽的大木盾几乎称得上“门板”了。
紧接着,越冲越进的盾牌兵几乎同时将大盾牌举过头顶在头顶拼成一面大的盾墙。
但这种做法并不是为了挡箭,而是为了给他们身后的战士让开攻击通道——联军弓箭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大盾牌下面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就被犀利的标枪迎面射了一脸。
这一次,万尼乌斯是动真格的了——所有黎克伯吉斯麾下的四千名弓箭手和普罗塞提、加马带领的四千名突击步兵全部出动,转眼间就将防备并不算严密的联军劳工线射成了筛子。
在遭到了意外的痛击,损失了数千人之后,联军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组织反击。
数万名战士咆哮着迎着万尼乌斯的战士前进,同时举着盾牌组成盾阵防御——在联军看来,既然万尼乌斯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那就说明他是打算从这个方向上突围了——组织战士们准备迎击万尼乌斯军队的同时,这边的首领们也迅速的派出了信使,向临近的两个阵地告警求援。
然而,万尼乌斯注定又要使他们失望了——看到联军战士组成盾墙迎上前,黎克伯吉斯一声呼哨,八千名战士立即停止脚步,之后毫无战士尊严的转身就跑,将一大群感觉自己被耍了而满腔怒火连连怒骂的联军战士丢到了外面。
等到万尼乌斯的弓箭手和标枪手撤回壕沟后面之后,便有战士将一面又一面的护墙板拖回了壕沟内侧,重新露出了壕沟——之后,这些护墙板又重新被树立起来,组成了新的护墙。
看着对面那无法跨越的壕沟和一人多高的护墙板,联军首领重重的朝地上唾了一口,放弃了追击的念头——反正,只要确保万尼乌斯无法突围,最后的胜利仍将属于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