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日耳曼诸部族之王的,只有我们塞姆诺内斯王。”
“哈,你们至今也没敢走出黑森林。”听到这话,旁边一个扎着辫子,个子稍矮,有些罗圈腿的日耳曼人也叫嚷起来,“我们哥托内斯人的骑兵诸部最强,而我们的萨玛提斯盟友也拥有庞大的骑兵部队,这是毫无疑问的!”
“唾!”塞姆诺内斯使节立即朝地上唾了一口:“如果你们足够强,祖辈上也不会被我们赶走了。”
不等哥托内斯人回答,另外一个将头发在头顶扎成一束冲天发辫,提着一柄反曲长刀的日耳曼人已经阴沉着脸发了话:“咱们巴斯塔涅人祖辈上是因为遭了灾,才离开。不靠人数,你们根本不是对手;若论人数,咱们叫上临近的帮手,也未必就输给你们。”
看到下面这群日耳曼诸部族使节在自己的大厅里争论起来,万尼乌斯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凯撒果真耍得一手好计谋,只不过派出了一些奴隶,放出了一些消息,就把整个日耳曼地区搅乱了。
原本,万尼乌斯还在期待着自己在打败克拉苏之后和凯撒达成和平协议,趁着凯撒南下和庞培打内战的时候逐步通过经济、文化等一系列手段统和整个日耳曼地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显然不成了——想要统和日耳曼地区,不狠狠的打上几仗,是绝对不成的。
但是,让万尼乌斯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想到要通过战争来征服整个日耳曼诸部族,他居然不是感到畏惧和紧张,而是清晰的感到了一股兴奋和期待,就好像他早就在期待着这一刻一样。
这种感觉让万尼乌斯想到了当初他当众“追求”奥维尼娅的时候——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之后,万尼乌斯终于弄明白了原因——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作为一个曾经在二十一世纪高不成低不就的死宅男,万尼乌斯始终秉承着“安全第一”“考虑后果”的思维方式,做事之前总要以稳重为先。而穿越后,他的大多数行为也都奉行着这种原则,尽可能的保存着自己手里的这点家底,想要一点一点的“稳定发展”。
但是,即便如此,在他的心底里,始终有着那么一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做点什么——就好像有时候想要在街头学狼嚎,就好像有时候想要从楼顶纵身跃下,就好像有时候想要随便到街头去找个人好好打一架……
只不过,在穿越前,这种冲动被严密的社会体制所约束,于是被杜克血蝎大叔完美的压制着,以免让这种冲动对大叔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但是,穿越后,情况完全不一样了——除了一些简单的传统和约束之外,日耳曼人随心所欲,率性而为——这种自在而随意的生活即便在经过了万尼乌斯的组织之后,仍旧比二十一世纪的生活要宽松得多。
而在这种生活下,伴随着一次又一次胜利的战争,万尼乌斯渐渐的觉得,那股一直被他压抑在心底里的冲动开始渐渐的茁壮成长——而对这种成长,万尼乌斯竟然很是期待。
只不过,在期待着这种成长的同时,万尼乌斯也很清楚,和他所要做的事情比起来,他的家底并不雄厚,所以必须小心,谨慎——就好像他在穿越前所做的那样。
但是这一次,凯撒把他逼上了绝路——而以万尼乌斯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是绝不会真正爆发的。
想通了这些之后,万尼乌斯突然有些感激起凯撒来。
自嘲的笑笑,万尼乌斯再次站起身来:“你们这群蠢货,都给我闭嘴!”
突然爆发的,压倒性的咆哮让争论不休甚至有动武倾向的使节们闭上了嘴巴,惊讶的看着那个年轻的“王”——这些使节们一时间都感到有些好笑:在场的诸多使节,哪个不是代表了一个强大的、雄踞一方的部族联盟?而这个不过是一个小小城镇首领的小毛孩子,居然胆敢呵斥他们。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曾宣称为诸部之王,因为我并不在意这个头衔——所有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如何建立起日耳曼青年公社,我是如何使它成为一个强大的团体——我不需要什么荣耀的头衔,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和我所取得的成就就是最好的头衔。”
看着周围一群带着明显怀疑和不屑的使节,万尼乌斯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如果说在开口的时候他还带着满腔怒火,那么现在他就只剩下了无限的自信,和对眼前这群无知野蛮人的怜悯。
调整了一下姿势,万尼乌斯将重心移到右脚上,挺直身体,微微向右偏着头,抱起了膀子,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回去给你们的那些个国王啊、酋长啊、首领啊、长老啊什么的带个话——从今天起,我,美因茨的万尼乌斯·艹尼大爷就是日耳曼诸部族之王,日耳曼众王之王。”
宽容的笑着等待一干使节愤怒的咆哮抗议结束之后,万尼乌斯才再次开口:“我不必和你们多说废话,因为咱们日耳曼人的重大问题,从来都不是用说空话或者多数部族决议所能解决的,而必须用铁和血来解决。”
在一群使节惊愕、愤怒、蔑视,或者肃然起敬的注视之下,万尼乌斯接着说:“随便你们一个一个来也好,一起来也好;随便你们独自前来也好,叫上你们的盟友帮手也好——总而言之,任何不服从我的部族,我都会在战场上让他臣服于我。”
说着,万尼乌斯停顿了一下——虽然有了“世界尽管四面来攻,我将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的觉悟,但如果真的不管不顾的同时和全世界开战,那就不是勇敢而是无脑了:“当然,这个冬季结束后,一个叫克拉苏的罗马人就会带领十万大军前来和我作战——我建议你们最好去和那个克拉苏并肩作战,因为那是你们唯一的打败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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