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是我家主子研习一年医术写出暂缓临王病症的方子,再从万毒谷药楼中挑选几味上好的药材送去药王山,才有得现下的成效。”
“我家主子自研习医术到想出暂缓临王病症的法子,从未见过临王,也就是说从未亲自给临王诊治过,仅凭此前在君临看到临王的症状给出判断。如此,我家主子的本事你们可信了?”
自然是信的,尽管很不可思议。
毕竟君桓还安然无恙是事实,在这之前无论是周子御还是药王山其他人都没有法子解决君桓的身子问题也是事实。这样说来,君桓还活着是顾月卿的功劳也未必没有可能。
只是,才一年便做到这般地步,委实有些叫人难以置信。
顾月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说过有五成把握,便不会有假。
好半晌,陈天权才道:“那便劳烦你了。”
叶瑜听完秋灵这番话后,对顾月卿又多了几分敬佩。果然不愧是世间女子第一人,连学东西都比旁人快。
不过,要说几人里,感触最大的当属陈横易。
他从没想过会是她来给他医治。
此番他已深切的感受到,若她将他的腿治好,他们就真的不再有任何瓜葛。
想到这里,陈横易心下一紧,反应过来已不善道:“不过是空口白话,是否有真本事谁又知晓!”
陈天权不赞同的低呵他一声,“祖父!”小心去看顾月卿,见她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才轻吐口气。
祖父也真是,明知倾城既有法子保住君桓一命,在医术上的造诣定少有人能及,却还说这样的话,不是平白寒人的心么。
事实上,陈横易的态度如何都说了什么,顾月卿完全没放在心上。秋灵说那么多话,她没阻止,并非是为自夸她的医术有多了不得。
不过是不喜待会儿她出手诊治时,会有人心生质疑问个不停,是以才任由秋灵说那么多。
其实话出口陈横易便有些后悔了,但他又不可能低下头去道歉,便索性板着一张臭脸,直到顾月卿给他诊治完到施毕一套针,他都未给过一个好脸色。
*
顾月卿收了银针,走到一旁的桌边执起宫女准备的笔写下药方,陈宣将陈横易的裤腿拿下。
药方写完,“照着这个方子煎药,每日三服。”
又拿出另一张方子,“这个用于每晚煮水热敷,届时需配以专程的按捏方有成效,待会儿本宫会将方法教与青莲宫伺候的宫女。往后本宫会每日来施一次针。若本宫所料不差,一个月应就能看到成效。”
几句简单的话,让几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尤其是陈横易。
这么多年,废了的腿能有望恢复,他自然是激动的,只是看着顾月卿额上因施针冒出的细碎汗珠,他心中五味杂陈。
因她废的双腿,又因她有了恢复的可能。看似两清,实则这中本可以有许多情分,却都被他一手给毁了。
再回不去。
陈天权压下心底的惊诧,真诚道:“倾城,多谢。”
“不必谢,本宫不过是不想欠别人的。”
她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也不是第一次用如此淡漠的态度将这话说出来,却是陈横易听得最难受的一次。
她态度淡漠,仿若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与人赌气或是生气的意味。
她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情分了。
这个认知让陈横易的心微凉。
“陈大公子若不放心人留在宫中,也可住到青莲宫来。”
“有你和姑母在宫中,我并没有不放心。住在宫中恐多有不便,你允我每日可自由出入青莲宫即可。”
说是可自由出入青莲宫,也就是一入皇宫便由人将他直接领到青莲宫,若要去其他地方,依旧需通禀。
陈天权纵是知道自己没有坏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也不想有人借他随意出入皇宫做点什么。
毕竟禾术方平定内乱,尚有许多不稳定因素。
“本宫会下令知会。若无旁的事,本宫先回,二位请自便。”语罢,她便在陈横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走出屋子。
“陈大公子和叶少主若有话与横易先生说,可多留片刻,属下先告退。”秋灵说完,拱手一礼便唤了一名宫女跟上。
总不能让她家主子再跑来青莲宫教宫女按捏手法不是。
他们离开,屋中便只剩下四人。
“陈宣,你先拿方子让人去抓药。”陈天权这明显是将他支出去。
叶瑜看出他的意图,便道:“师兄,我与陈宣一道去吧。这宫中抓药要到太医院,恐旁人不识陈宣故意刁难,我跟着去许要妥当些。”
陈天权深深看她一眼,对上她浅浅的笑,心下一叹道:“如此也好,快去快回,若有什么事便着人去寻倾城,这里是她的地盘,总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小鱼儿不想在这里打扰他与祖父说话,他又岂会不知。
只是她说陈宣去太医院抓药恐会遇到刁难,有她跟着许要好些也确实是实情。
就算未生活在这深宫中,这里的生存之道他也多少知晓一些。小鱼儿出入皇宫次数不少,又是与倾城一起出现在云河之巅,纵是不识她叶家少主的身份,这宫里的人看在倾城的面上也断然不敢刁难她。
陈宣却不同。
在这皇宫中可没有几人知晓陈宣是谁。
听完他的嘱咐,叶瑜不由失笑,“师兄,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不过抓个药,莫要说这是在倾城公主的地界,便是没有一个熟人也难不倒我。”
师兄总将她当小孩子看,却不想想,她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又何以在大燕为谋士五年?何以执掌得了叶家这偌大的家业?
陈天权才反应过来他太过担心了,险些忘了这么多年过去,她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百般呵护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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