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在吟唱之下,符文构成的金鸟长鸣,刺伤了金丝雀的双眼,她摩挲着想要遮住主人的眼睛,却触碰到了同样冰凉的血液。
以及,霍华德被灼伤的面颊。
属于光明的泰坦神族在信奉的神鸟之下,被灼烧了面颊和双眼,在诚挚的信仰里,只身站在了不属于他的黑暗中。
“滋啦。”
腥臭的液体喷到脸上,凉凉的,甚至还溅到了霍华德的手上,他微微动了动手,手上粘稠的感觉和胸口的痛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喜欢黏稠的东西,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我的、小鸟。”
霍华德不由自主的把手嵌入金丝雀柔软的身体里,血液迅速流失的感觉是多么的熟悉又陌生,没有心脏的胸口大概被撕开了巨大的裂缝,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不然,他也不会痛到想要发狂,想要撕裂捂住他双眼的金丝雀。
身体更冷了。
原来失去这么多的血液,还能让本就被光明所排斥的自己,感受到久违的温度和无力,那种要把他冻成冰雕的感觉,让他有痛到无以加复的流泪的冲动。
血腥味真浓郁啊,原来我的身体里也有这么多的血,长期呆在黑暗之中,我以为、我也是那些没有多少血的冷血动物了。
“我的小鸟。”
他的嗓子开始溢满了鲜血,堵得他说不出多少话来,他的身体动弹不得,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在轻微的颤抖,手臂搂着的腰肢在颤抖中弯曲。
“不要怕。”霍华德彻底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用尽全力拿开金丝雀捂住他眼睛的手,把颤抖的小手压在了自己脖子上,脱力般的吐出最后的话。
“如果破开胸口之后我死不掉,你可以撕开我的脖子,这样,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这个小骗子,你‘说不要和你分开’,那个你,就是塞里尔的疯子吧。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
别哭。
霍华德想抹去金丝雀的滴在他脸上的泪水,却只能倒在地上,微微动了动嘴唇,陷入了无尽的没有疼痛的黑暗之中。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模模糊糊的听见一句话,宛如数万年前那抹让他不曾放弃的黑色,深深的刻在的心中。
“等我。”
泰坦神族。
贝芙雅双手紧握站在门前担忧的走来走去,完全没有在外的雍容华贵,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长长的金发甚至纠结在一起,打成了一个又一个大结。
“泰坦神在上。”
贝芙雅不断地祈祷,她虔诚的跪在刻有泰坦神样貌的门前,喃喃低语:“希望我的儿子今天能够走出可怕的阴影。”
“母后。”泰坦神族的大公主愁容满面,但她还是跟着自己的母亲跪了下来:“现在更加重要的,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那会影响您的地位和声誉啊。”
“泰坦神在上,希望我的儿子今天能够走出可怕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