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苦的荆棘战栗着收回了自己毫无用处的黑刺,颤抖着纠结又庞大的身躯为这个金丝雀挪开极度宽敞的道路,躲藏在荆棘中的白骨咯吱咯吱的响着,惊慌失措的消失在了不停蠕动的荆棘落里。
肌肉饱满力大无穷的雕像恐惧的收回了自己站着粘稠血肉的武器,连滚带爬地爬回了石墩,摆好了符合黄金比例的动作,就算是被坚硬的大理石蹭掉了一部分,也不敢龇牙咧嘴的捡回。
突然。
刚才还欢快无比的金丝雀猛地刹下了脚步,她脸色阴沉的弯下腰,捡起被血污覆盖的衣物,上面零碎的闪着红光的钻石,让她倒吸了口凉气,娇艳的面庞上霎时扭曲。
那个在庄园里作威作福的金丝雀尖叫:“我的裙子上为什么没有钻石!”
尖叫声刺耳难听,惊走了寄生在城堡之上的食人花,吓跑了呜呜咽咽哆嗦着匍匐的狼群。
金丝雀颤抖着碾碎了本就不起眼的碎钻,她长长的指甲嵌入了美艳的脸中,疯狂的扒拉着,撕扯着,把她自己拥有的绝美容貌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烂脸。
那个哭泣着的怪物拿下撤掉的血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她麻木的嚼着自己的肉,吮吸着自己的血,慢慢的,哭泣的怪物僵住了,她惊喜无比,又撤下了肩膀上的肉,陶醉的咀嚼着,直到贪婪的怪物把自己吃的只剩下累累的白骨。
没有了肉的牵连,白骨颓然瘫倒在地上,没有东西知道她吞下去的那些血肉去了哪里,周围的黑暗生物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靠近。
“这个疯子死了吗?”
失去了自己一部分的荆棘可怜的问道。
“不不不。”庄园里的白骨哀嚎着:“她还不是我们的种类。”
“不香了,不香了,没有味道了。”食人花缩回了自己布满尖牙的脑袋。
狼群不知所措的围着铺着长裙的白骨绕圈,惊惧和疲惫在它们的脸上打转,巨大的像是扫帚一样的尾巴无力的垂在地上,扫上了满地的乱七八糟让人作呕的腥味。
“唔。”
狼族仰天长啸。
就在黑暗生物都蠢蠢欲动的时候,城堡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神色温柔的美人从中款步而来,月色之下,惨白的手抚摸着莹莹的白骨,美人青紫色的嘴唇向着黑色的长裙落下怜惜的吻。
“你是谁!”“滚出去。”“滚出去!”
守卫着庄园们的黑暗生物张牙舞爪的威胁。
“嘘。”
美人手中的白骨开始溢出慢慢的红色,那些蠕动的血肉就像是活得虫子,愉悦的不停缠绕吞噬,给孤零零的骨头编制上美妙的躯体,让苍白的颅骨鲜艳又动人,赋予不属于活着的生命一张绝色的皮囊。
“嘘?”
重回世间的金丝雀吻上了美人竖起的手指,她冰凉的手指来回抚摸着同样冰凉柔滑的皮肤,嫣红的舌尖在上面一点点的滑动,她凑到美人的耳边,轻轻吹着寒冷刺骨的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