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抖了抖耳朵,又湿又温热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一抖,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发麻,四肢僵硬。
“醒了。”魔尊含糊又阴柔的的声音传来,像一只色彩艳丽的毒蛇,顺着耳朵上的血管蜿蜒而下。
“老实吗?”
小狐狸疯狂点头,感觉到一只耳朵被放出来,接触到凉凉的空气,一下子竖起,艰难不自主的抖动,可怜兮兮的白毛被沾湿在一起,一绺绺的,滑稽又可怜。
“听话吗?”
魔尊眼中蕴含着笑意,故意将手放在小狐狸若软的颈部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几乎着了迷。
听话、听话。
脖子上指尖尖锐又坚硬的触感,让小狐狸头点的更快,不久就晕乎乎的,扒拉着魔尊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魔尊见目的达到,吐出嘴里另一只耳朵,将小狐狸揉进怀里,又上下左右摸了个遍,才安心下来。起身望着阳光透过雕琢精致的窗户流下斑驳的光影,许久,才推开门任由刺眼的光线落到身上。
被抱在怀里的小狐狸挣扎着出头,两个小耳朵完全立起。爪子钩住华服上细密的织线,很快就抱住了魔尊微凉的颈脖,探出脑袋,向背后的左右护法眨眨眼。
左护法冲着毛发凌乱湿漉漉的白夫人点头,右护法则是刚硬的转过头,面部抽搐。
有伤风化!
二人背后越来越远的主殿恢宏大气、高耸入云,遮蔽着无数勾心斗角的小殿,长长的影子像是魔尊一般,是魔修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小狐狸上前一窜,半达子摊在魔尊的肩上,隐约见得魔尊衣袂飘绝,上面绣着的张牙舞爪的远古凶兽栩栩如生。
墨子姝被咯的难受,又思及是自己作的,只好一路被摇摇晃晃,颠到了沽凤亭。
她被阳光熏得恹恹的,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绣什么张牙舞爪的凶兽,怪吓人的,就是一条艳丽又阴毒的蛇才是最贴切的。
“子轩。”
男声温润有理,就像是泉水撞击金石发出的泠泠之声,驱散了暖烘烘的睡意,让墨子姝耳朵动了动,又扯着魔尊的白发转了一圈,直勾勾地看着出声的人。
果然是个儒雅君子!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让狐狸心生向往啊!
简单的白衣没有半点纹饰,却硬生生的穿出了飘然若仙的美姿仪,任何东西仿佛都自惭形秽,让人起不了半点亵渎的形似。
但眼中的关切之意,则将这个仙人拉下了凡尘。
“嗯“
魔尊不高兴的小狐狸直勾勾地眼神,一把将小狐狸摁进了怀里,这才不慌不忙地应了声。
看见一人一狐关系和睦,温修雅担忧愈深,却也不失高兴。
“不错。和你一般。”
魔尊随意的坐在地上,一腿弯曲直立,另一只腿伸直,双手后撑,仰头向后望:“你是来抢我的狐狸的?”
墨子姝一愣,爬出敞开的衣领,就猝不及防的被湖边的长风刮得毛毛直飞。
“原本是这个意思。”
含笑的温修雅立于魔尊身后,瞥了一眼小狐狸,就远望湖上美景。
“可是这个孩子很好。”
听见魔尊不满的哼了一声,这才又说道:“是个能渡了你,送你归尘归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