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脾气极其古怪,自从前代冷家家主过世以后,便独自搬到了疗养院里,谁也不想见。
和大多数母亲不一样,沈老太太似乎极其不待见冷鸿瀚,与众孙子孙女之间的感情也很淡薄。
相比较起来,她对冷亦寒的态度居然算是相对好的。
等沈老太太驾鹤西去,那20%的股份,除了他冷亦寒还能给谁?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话语权。
等他有了20%的股份,哪里还需要看冷鸿瀚的脸色?到时候就得是冷鸿瀚来处处拉拢他了。
抱着这种美好的憧憬,冷亦寒开车来到了疗养院。
说是疗养院,但实际上沈老太太居住的是独栋的小楼,偏安于疗养院的一隅,周围种了不少树木,隔绝噪音,显得十分幽静。
这所疗养院有冷家的股份,这个地方也是沈老太太中年时期,便建好养老用的。
走过林间石板铺就的曲曲折折的路,前面便是沈老太太住的地方了。
冷亦寒刚走到路尽头,便看见从屋子里出来一个拎着公文包、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打开院门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
“冷少爷。”男人朝他笑了笑。
冷亦寒淡淡的点了点头,又走了好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却已经不见中年男人的身影了。
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很快,冷亦寒收拾好所有的思绪,走到院子门前。
院门并没有上锁,但他还是按了门铃。
这是沈老太太的怪癖,她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就踏进她的院子一步,为了得到她的青眼,冷亦寒也是处处小心。
过了一会儿,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看上去精明能干的妇人从门内走了出来。
“少爷,你来啦!”
不同于沈老太太,妇人态度算得上热络。
“徐妈,”冷亦寒露出温和的笑容,“老太太这些天还好吗?”
“唉……还不是老样子!”徐妈叹了口气,“经常半宿半宿疼的睡不着,不过老太太为人要强,就算哪儿疼哪儿痛的也不会跟人说。”
冷亦寒神色有些难过,担忧的说:“这怎么行,您多劝劝她,有事就叫医生,慢慢把病养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沈老太太病了好些年,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前些日子他问过医生,沈老太太的身体可能最多只能再撑两三个月了。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他想。
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模样,徐妈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很快,她笑着道:“您来得可巧,老太太刚刚还念叨着你呢!”
“真的吗?”冷亦寒心里一动。
看来,沈老太太虽然脾气怪异,见到他也难得有好脸色,但心里面自己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再看徐妈,这个老太太的心腹,对他的态度都快比对冷鸿瀚还热络了。
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沈老太太的真实心意。
想到这,冷亦寒有些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又很快掩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