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来后,终于是憋不住,起身去了。
看着陆嘉消失在垂花门处的身影,苏娇怜深吸一口气,起身,关紧雕花木门,站到木施前。
她的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男式衫子,有些踌躇的上手摸了摸。
陆重行的衫子,自然是面料极好的东西,细丝丝滑溜溜的贴着肌肤,似乎沾染了男人身上的清冷气。
原书中也有一段原身得了陆重行衫子的事,但却不是陆重行主动给的,而是她……偷的。
苏娇怜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衔接上剧情,但她想着,反正现在四下无人,也没人看到,走一下这段暗搓搓的小剧情也没什么关系。
这段剧情讲的是苏娇怜偷了陆重行的衫子,然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头偷偷的……吸……
想想就很变态啊!
苏娇怜燥红了一张脸,面露踌躇。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剧情,但是情感上又让她下不去手。
绞着一双小白手在屋子里头兜转了一圈,苏娇怜将周围的下人都打发了,确定四下无人,才稳定心神,重新站到木施前,然后双手抱住那件轻飘飘的衫子,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衫子上沾染着陆重行的气息,清冷的小龙涎香扑鼻而来,苏娇怜抱着这衫子,就跟抱着男人一样,臊的她面红耳赤。
可这还没完,她还要跟变态一样吸上几口。
正当苏娇怜吸得起劲的时候,正屋的雕花木门陡然被人打开,发出“吱呀”轻响。
苏娇怜一个机灵扭头看过去,就见男人身形修长的站在那里,背对着光,俊美面容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也不知站了多久。
“大大大大……”表哥!
苏娇怜张着小嘴,整个人慌张不定的往后退去,撞到身旁的木施,仰面倒下去,发出一阵“乒乓”巨响。
“姑娘,怎么了?”农嬷嬷听到声音,急匆匆的奔进来,看到连人带木施摔在地上的苏娇怜,赶紧将人搀扶起来。
就算是瞧见大爷亲自来探望,自家姑娘这也太激动了吧。
农嬷嬷偷觑陆重行一眼,只见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双手负于后,十分有规矩的站在雕花木门前,并不上前。
但若是他有规矩,也不会擅闯女子闺房了!苏娇怜恨恨咬牙,一张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
苏娇怜显然是忘记了方才她将周围的丫鬟、婆子都给撤走了的事。
扶着自己的后腰,苏娇怜疼的厉害,但更多的却是羞赧。
素白的男式衫子压在木施上,原本顺滑的面料上多了几许褶痕,皱巴巴的嵌在那里,被农嬷嬷扶起来,拉平,重新挂好。衣襟处沾染着明显的檀香色口脂,在那清冷素白上平添一分旖旎艳色。
农嬷嬷显然也注意到了,但她只以为这是方才苏娇怜摔倒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苏娇怜低着小脑袋,在陆重行的注视下心虚异常。
陆重行上下扫人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表姑娘瞧着,很是有活力。”
苏娇怜:……她真的不是变态啊!
石狮子旁,沙雕勒着马,正翘首而望。在看到那辆辘辘而来的华贵马车时,双眸一亮,赶紧下马上前,拱手与马车内的人道:“不知苏姑娘身子如何了?”
马车帘子被拨开一角,陆重行居高临下的朝沙雕看一眼,面色冷峻。
男人气势太强,沙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天际处流霞如瀑,漱云洗日,男人的脸隐在暗色里,看不清神情,只那声音清清冷冷的传过来,如佩环相撞,玉石相击。
陆重行轻扯唇角,眸色轻蔑,他微仰白皙下颚道:“沙公子还是去关心一下礼部尚书府吧,听说近几日香山脚下闹匪,不□□生。”
沙雕一愣,面色瞬变。
前几日,礼部尚书的女儿去香山进香,这几日本应当要回来了,却一直没有消息。再联想一下这几日礼部尚书府的闭门谢客和对自己的奇怪态度,沙雕立时便明白了陆重行的言下之意。
他的未婚妻,怕是已遭不测。
沙雕马上就要与礼部尚书府结亲了,可这被劫匪掳过去的女人便是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身子哪里还能干净。
见沙雕一副愣愣表情,陆重行稍舒缓神色,但眸色却越发冷冽狠戾。
“苏姑娘与沙公子已无半点瓜葛,还请沙公子注意称呼。莫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在马场时,沙雕一口一个乖乖,实在是叫陆重行怒从心中起。什么沙雕玩意,这乖乖是他能叫的吗?
想完,陆重行低头,看一眼身后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苏娇怜。
还有你这只水性杨花的女人,日后再被他逮到这样随便跟旁的男人搂搂抱抱……哼,看他怎么让她哭。
“唰”的一下拉上帘子,陆重行抬手叩了叩马车壁。马车绕过沙雕,往角门里去。
苏娇怜这一觉睡得昏沉,待她醒过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雕花木门前的屋檐下挂着两盏红纱笼灯,小牙和农嬷嬷一站一坐在榻旁,见苏娇怜醒了,赶紧替她端茶倒水,垫枕拉被。
“姑娘,听说您在马场内中了暑气?”农嬷嬷一脸担忧的触了触苏娇怜的脸。
苏娇怜小小幅度的点头,“不碍事的,只是这天太热了。”
小牙拧了帕子,过来给苏娇怜擦脸。
苏娇怜撑着身子起来,看一眼四周围,注意到那挂在木施上的男式衣衫,神色怔愣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在马车上睡着后,苏娇怜便没了意识。
农嬷嬷原本蹙起的眉头突然舒缓,她笑道:“是大爷送姑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