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一直模糊,陪着她的还有诗诗和果果,她居然在孩子们的面前落泪了,第一次的这么不坚强,那份等待却其实就是别离,沙逸轩,他居然还不来。
突然间的有些讨厌沙逸轩了,她想他一定是为了娄千晴的事给耽误了,若是他早到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局,冷慕洵他眼睛看不见,可他还是保住了她和诗诗、果果。
蓦然,耳中响起轰鸣声,大厅内外也一下子乱了起来,这里的人谁都知道骆敏娇已经走了,当直升飞机停在顶楼,当沙逸轩直奔她和孩子们而来的时候,她却又一次的在这一夜里惊呆住了。
沙逸轩的手中拎着靳若雪,一身的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靳若雪的。
绳子被解开,口中的布也被拿下,晚秋一伸手就搂住了诗诗和果果在怀,顾不得找他算帐,晚秋指着骆敏娇离去的方向,道:“快……快追……阿洵被带走了。”算算时间,他们最少也离开十几分钟了,可是,十几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也许,她们现在已经离开了T市。
“哈哈,仲晚秋,你让我失去我心爱的男人,我也要让你失去你心爱的男人,让你永远也得不到冷慕洵,哈哈,你追了也没用,这条地道是直通海边的,挖了几年了,为的就是能快速的离开,现在,敏敏应该跟你男人上船了,你追也没用。”靳若雪高喊着,眸中泛着迷离的笑意,仿佛她的眼睛里还是曾经的那个她喜欢的男人,可是,她却与他再难相见,他走了,出国了,而她却永远的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她记得那天他拿着她与那个老领导亲热着的照片安静的坐在她面前,他说:“放过晚秋吧,我跟晚秋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了,她不爱我。若雪,若你放手,我就离开永远也不见晚秋,而且,我答应你这些照片也永远不会流出市井。”
那天晚上,她放手了,可是,心底却一直都是恨。
阿轩看到那些照片了,所以,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人,夏景轩对她是心的背叛,而她对他则是身体的背叛,两相的背叛,也彻底的结束了一场婚姻,当她的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靳若雪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着的。
这一生,她得不到最爱,那么,她也不让仲晚秋得到。
沙逸轩去追了,晚秋未动,她护住两个女儿站在靳若雪的面前,,如果能追回来,那是她的命,如果追不回来,那也是她的命,此刻她才知道是她错怪沙逸轩了,沙逸轩之所以没有及时赶来,是因为靳若雪从中阻挠,而靳若雪之所以阻挠却全都是因为她。
这世上的因果果然是天道循环的,是她的错,就是她的错。
她静静的看着靳若雪,看了许久许久,终于,她的沉默让靳若雪闭了嘴。
靳若雪一直怒吼一直咆哮,却久久也得不到晚秋的回应,她乏了她累了。
拥着孩子微微颤抖的身体,她轻声道:“诗诗,果果,别怕,爸爸会回来的,因为,爸爸和妈妈彼此相爱,因为,爸爸和妈妈的心里眼里再也没有其它的人了。”
两具小身子贴着她紧紧的,暖而温馨,靳若雪的脸色开始惨白,虽然冷慕洵被她算计着被带走了,可是仲晚秋依然有高于她的优势,那就是她还有两个女儿,而她,孑然一身,从此,就只有孤单和落寞陪着她了。
见孩子们终于不再颤抖,终于安定了一颗心,晚秋这才徐徐抬首,一双眸子晶亮的看着靳若雪,扬手,一巴掌猝不及防的就落在靳若雪的脸上,就在靳若雪吃惊的时候,她沉沉道:“这一掌是为夏景轩,他从来也没有要过我,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的,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容忍他就该给他所有而不是只想着一味索取,所以你失去他是罪有应得。”
“啪”,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她又道:“这一掌我是为阿洵,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却因为我而迁怒于他,所以,你的报应就是这辈子再也得不到你想要的,而我深信,我的阿洵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还有,我要告诉你,我心底里的最爱只有冷慕洵,早就没有夏景轩的一点影子了。”说完,一手牵着一个女儿,晚秋领着孩子们走向大门口,这里,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这里是属于她恶梦缠身的地方,三年以前有一次,而如今的这场恶梦她不知还会不会醒来,她却知道至少要缠绕着她很久很久了,因为,阿洵走了。
可她的心却是幸福的,他之所以离开消失全都是为了她为了诗诗和果果,如此,她知足了。
等他,她会等他回来,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靳若雪居然忘记了去回应晚秋落下的那两巴掌,她的泪滚落下来,身子终于瘫软匍匐倒地,她突然间发现她虽然助骆敏娇带走了冷慕洵,可她还是一无所有,她此刻的心就只剩下了空落落,竟是那么的孤单。
晚秋没有再说什么,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
也许,早该收手的,她答应过夏景轩的,她却终还是挡不住心底的恨又作了这一次。
他们都走了,呵呵,只留下了她。
她才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是什么,那就是无法拥有真爱,无法得到原谅,而这一生她只能在忏悔中走过。
“妈咪,你说爹地会回来的,是不是?”
“嗯,是的。”地道很黑很暗,她没有带着孩子们追过去,可她的心却是一直随着他而去的。
他在哪儿,她亦是在哪儿。
“妈咪,那个阿姨好可怕,比带走爹地的那个阿姨还可怕,她身上都是血呀。”
孩子们这一说,晚秋才反应过来靳若的身上刚刚确实都是血,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这才想起夏景轩从前留给她的号码早就被她删了,那时她想,这一生,他也只会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罢了,走过,就不会再在她的心海里留下任何涟漪。
想了一想,她打给了小吴,请他带靳若雪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抑或是伤口,做到这个她已经尽了力了,从此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去管了。
出了大门,那一条悠悠长长的路的尽头就停着她载着冷慕洵而来的那部车,她牵着孩子们的手不疾不徐的走近,拉开车门,女儿长高了,钻进车内的时候她发现还小的女儿都要到她的下巴了,时间过的真快,快得让她有些追赶不上。
有女儿真好。
“妈咪,我们去哪儿?”
“回家。”她轻声语,她要回家,回属于他们的家,然后等他。
“哪个家呀?”
“从前你们爷爷住过的地方。”那里才是真正属于冷家的家,那幢别墅,冷清了许久了,如今,是该她回去的时候了。”
“那姥姥和姥爷呢?”
“一起去。”她笑,阿洵,她要自作主张了,她要把家里的人都带到那里去,她希望别墅里从此热热闹闹不再冷清,突然间的,她竟是有些害怕一个人的孤单了。
阿洵,一定要回来呀。
一边开车一边紧盯着方向盘上那静静躺着的手机,每看一眼,她的心跳都会加速。
蓦的,手机响了,她的身子下意识的一个抖颤,是沙逸轩的,他,还是来电话了。
轻轻接起,她的嗓子干涩的要命,突然间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因为,电话的彼端也很静很静,如果沙逸轩追到了,此刻一定是兴奋的来告诉她结果的,可是没有,沙逸轩很安静。
她笑了,笑声很轻很轻,“逸轩,我在开车,带着孩子们回别墅,空了带千晴过来坐吧,千晴是个好女孩,别等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时,便晚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不知道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他和千晴。
沙逸轩悠悠的一声叹息,转而道:“好,好好陪着孩子们,她们,很可爱。”
是的,她有诗诗和果果,她必须要坚强。
谁都可以倒下,却唯有她不可以。
从前是,现在也亦是。
车停了下来,别墅的大门前妈妈和爸爸还有他的妈妈,三个老人静静的看着她走下车来,她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意,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一直看不清前面的路和一切,幸好,有女儿牵着她的手才让她不至于摔倒。
“阿洵呢?”终于,宁紫瑜忍不住的问,她看了又看,她没有看到她的儿子。
“妈,他出差了,去国外了,可能要去很长一段时间,不过等他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循着宁紫瑜的声音,晚秋低声哄劝着她,可她自己的心却在滴血。
她是孩子们是老人家现在的支柱,她不可以哭,真的不可以哭。
虽然,她很想哭。
她的阿洵,不见了,就连沙逸轩也没有办法找到。
晚秋接手了冷氏,她开始忙碌了起来,可这儿,却是她喜欢的。
她喜欢每天让自己忙到没有空暇的时间去想他,这样,她才能始终保持着面上的微笑。
那个夏天,他走了。
转过秋,转过冬,T市的四季不分明的让她常常不知道此刻这又是什么季节了。
只是孩子们又长了一岁,也又升了一个年级。
多少天了,她没有数过,只是每一天都在心下印上阿洵这两个字,她好爱他。
他的眼睛现在能看见了吗?
如果能,他现在的眼里会是谁呢?
她不信会是敏敏,那是他不爱的女人,若是不爱,他不会把半点柔情分给敏敏。
可他,一直也没有回来。
孩子们升学了,家长会上都是爸爸和妈妈一起去的,却唯独她一人一手牵着诗诗一手牵着果果在落寞中想象着他就在身旁。
阿洵,我想你。
阿洵,我在等你。
长大了一岁,就要有长大一岁的风采,过了三十,她就成了豆腐渣了,他再不回来,她会老得连牙都要掉了。
阿洵,真的好想你,你若是感觉到了,就回来吧,这个家,真的离不开你。
阿洵,你还欠我一个真正的婚礼,那年,我穿着粉色婚纱站在你身边,那是因为你只想把你心底里最美的白色婚纱穿在你真正心爱的女人身上,阿洵,我等着你给我一个真正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那时,我就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你身边看着妈妈爸爸再给他们一个一直幸福的微笑。
那时,他们才会放下了心,因为,那时她们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幸福了。
站在婚纱店的橱窗前,她静静的看着橱窗里的白色的美丽的婚纱,如果能穿在她的身上,那就代表她的阿洵回来了。
她看了许久许久,就这样的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她不想回到现实中去,她想在梦里完成她的想往。
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了她的神智,慢慢拿起电话的时候,她泪流满面。
“姐姐,你在哪儿?”白玲玲语气中带着点兴奋的问道。
“在外面。”确切的说她是在婚纱店的外面看着橱窗里的漂亮婚纱。
“姐姐,我要送你一样东西,要亲自送,你现在回来好不好?”兴奋,还是满带着兴奋的语调,禁不住的也感染了晚秋。
“什么东西呀,还一定要当面送。”她笑了笑,对白玲玲是说不出的疼爱,这个妹妹真好,大咧咧的可爱的就象是一只小白兔,永远也长不大似的,不过,这样多好呀,她会每天都很快乐。
“等你到家了你就知道了,姐姐,快点回来呀,妈还等着你一起吃晚饭呢。”
她吐吐舌,已经晚上八点了,急忙的坐上车子驶回家里,再不能这样任性了,这世上,关心她的爱护她的人还那么的多,而她只要回报他们以安然便足矣,其实爸爸妈妈真的很容易满足的,她却一直也给不起。
太过深爱,便怎么也放不下。
忧伤的眼神里是迷雾一样的泪意,却怎么也变不成泪珠滑落,她有很久没有哭过了,只因为那天夜里她答应了诗诗和果果从此不哭,然后就真的没有哭过了。
因为她哭,孩子们也会哭,那般,她会心疼的。
推开门,客厅里真热闹,人也好多,白玲玲正在高谈阁论,她的身旁赫然坐着安静的白墨宇,如今,再见他她与他两个人都已经很坦然了。
看到她的身影,白玲玲立刻住了嘴然后拿起身旁的一个什么大步的向她走来,白玲玲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姐姐,原本,我是想等着你先结了婚然后再和墨宇结婚的,可是……可是……”白玲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有个小东西他等不及了,所以姐姐,我亲自送你请柬,姐姐要参加我和墨宇的婚礼哟,我要姐姐的祝福。”
“我要做姨妈了?”她拉起白玲玲的手看向她的肚子,“多久了?”
白玲玲有些腼腆,“才一个多月,所以,我要马上就结婚哟,我可不要挺着大肚子拍婚纱照,那婚纱照一定不漂亮,我要我的婚纱照上的新娘子是最最美丽的。”
“嗯,你就是最最美丽的……”顿了一顿,她促侠的的又笑道:“最最美丽的孕妇。”
“姐姐,你坏。”白玲玲的粉拳落在她的肩上,却是那么的轻,根本不疼,就象是在搔痒痒。
可是,诗诗和果果不干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白玲玲围攻了,“小姨,你不许打妈妈,不然,我们不依,你的婚礼我们也不参加了,哼哼。”
白玲玲立刻做晕倒状,“啊,我错了我错了,请你们原谅我,我现在太兴奋了。”
“小姨,那你说,以后还打不打我妈咪的肩膀了。”
“不打了,绝对不敢打了。”
“这就对了,妈咪的肩膀只准给我和诗诗打,不过,我们会很轻很轻的打,绝对的不疼的。”
“哗啦”,客厅里爆出笑声,也不知是谁引了个头,于是大家都笑开了。
宁紫瑜走过来拉住了果果,“为什么要打妈咪呀?”
“打是亲骂是爱,我打妈咪是因为我爱她。”
这是什么歪理,晚秋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走吧,快去吃饭,都要凉了。”
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她的心真的很歉然呀。
可是,真正该歉然的是冷慕洵呀,他居然过了大半年了还不回来,他不知道她很想很想他吗?
无声的坐着,多好吃的饭菜都无法下咽,墨宇和玲玲要结婚了,她却还没有等回他。
太久了,他的脸庞甚至于都有些在心底里模糊了,可她拒看他以前的照片,模糊就模糊吧,谁让他那么坏的忘记了她而不回来了呢。
“姐姐,明天你陪我去试婚纱吧,你的眼光一向都好,我要你陪我去,不过,墨宇也要跟着哟。”白玲玲带着点小嚣张的说道。
她的心一痛,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看别人穿上婚纱走上婚礼的殿堂,偏偏她这个小妹就是这样的刺激她。
忍着痛,她轻声道:“好,明天就去。”
“那你公司的事呢?”白玲玲还有些不放心,居然说都说了还惦着她公司的事。
“没事,我会安排好的。”几通电话就OK了,如今,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连找工作都有些麻烦的小女人了,她可以在商界独挡一面,绝对的不输给那些叱咤风云的男人们。
放松身心的陪在白玲玲的身边,她一直都在叽叽喳喳,真是坏心眼的小女人,干吗非得把她的幸福秀在她的面前呢,她恨不得下手掐死白玲玲,可是,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想归想,可是心却是希望白玲玲和墨宇幸福的,他们幸福了,她也才会开心才会放下心来,只是,越是这样的场面,她越会疯一样的想念冷慕洵,甚至止也止不住。
“姐姐,我不舒服,这小鬼一直折腾我呢,呜呜,我想吐,姐姐,你替我试试好不好?”白玲玲扯着她的衣角一副要吐了的样子。
“不好。”她直接拒绝,她又不是新娘子,她不要试,而且,也不想替别人试。
“姐姐,墨宇说我们两个人身高胖瘦都差不多,你就替我试试吧,好姐姐,你穿上我就知道哪件好看了,然后选中,呜……我要吐了……”白玲玲话语还未落,人已经奔向洗手间去了。
无语。
无奈。
她一边接过一件婚纱走向试衣间一边冲着身后始终默不作声的白墨宇道:“墨宇,是她要结婚,还是我要结婚呀?”
却不想,白墨宇“扑哧”一笑,“你当是你要结婚好了。”
可是,她当是自己结婚不行,这新娘子根本就不是她呀。
气咻咻的,穿好了走出来,可当着白玲玲的面她却只能笑,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不开心,白玲玲好象是真的难受吧,瞧瞧她,真的是被她肚子里的那个小鬼折磨的不行了,居然吐的连眼泪鼻水都出来了。
“姐姐,好看呢,你穿这件好看。”
“那那件呢?”白墨宇指着旁边的另一件。
“要试,也要试,只有穿上了才知道哪一件最好看,姐姐,你帮我,你穿婚纱真漂亮,我嫉妒。”
“那你自己试呀,你穿也一样漂亮。”她吼,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明明不愿意,可好象又非常愿意,她喜欢穿着这些婚纱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阿洵就要回来了似的。
于是,试了一件件,她越试心情越舒畅。
期间,白玲玲小姐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卫生间,她觉得白玲玲是故意的,一定是想偷懒,想坐享其成。
试到最后一件了,她脱婚纱穿婚纱仿佛就是一个衣架子,抚着皱褶,她瞟瞟白玲玲道:“我昨晚上回到房间看你那请柬看了半天,我现在想想觉得好象是看错了,玲玲,你是不是月份写错了?若是错了,现在改还来得及,不然,临阵再改,人家会以为你耍人家呢。”
“没错呀。”白玲玲眨眨眼睛,一手落在小腹上,一手挽着白墨宇婷婷而立,那样子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难道不是下个月十号?”
“不是呀,是这个月十号。”
“喂,只剩下三天了,你有没有搞错?”
“没错呀。”
“三天就把自己嫁了?”这也太赶了吧,什么都没准备呢。
“是呀。”
“是不是有点赶?”没见过这么迫切的要结婚的女人,也不好好准备准备再结婚。
“不会。”
“啥都准备好了?”
“嗯,心早就准备好了,都准备几年了,姐姐,只要心准备好了,什么都是次要的。”白玲玲讲着歪理,理所当然的冲着白墨宇道。
白墨宇一直笑,笑得真好看,让晚秋透过镜子怔怔的看着他,她是真的错过他了。
“墨宇,你说对不对?这可是你教我的,你可不许不说话。”
“嗯嗯,是的,我是这样说的。”
“白墨宇,你现在会浪漫了呀,居然连老婆也会哄了。”晚秋从镜子前移开,穿着婚纱在两个人面前转了一圈,“这件漂亮不?我建议选这件,真好看。”
“行,那就说定了,就这件了。”一挥手,白玲玲就这样定下婚纱了。
晚秋皱眉,“定下了?”
“嗯,定下了。”
“我说是这件,你就这件了?”
“是呀,我可不想那么累,除了墨宇,其它的都是次要的,他才是最最重要的。”
瞧,就这么会说话,那张小嘴一秒钟不夸她男人她就会死一样。
“走吧,累死了。”她受够了,再也不想看小两口在她面前秀恩爱,她恨不得一挥手就抹去白玲玲唇角溢出的幸福的笑意,她嫉妒,真的嫉妒。
“等等,姐姐你既然来了,再帮我挑挑婚戒吧,一会儿就好,你看一眼就成,唉,我昨儿个已经看了一整天了,可是一整天也没定下来,真烦。”
“不看。”
“看。”
“那啥,你家小外甥在我肚子里求你了。”娇娇柔柔的小女声,真烦。
“白玲玲,你说你现在几岁了,好象才八岁。”
“姐姐,你乱说话,你有见过八岁的孕妇吗?”
她失笑,人已经被白玲玲按着坐下来了,“帮我选。”
好多好多的婚戒款式,说实话她现在有点理解白玲玲怎么也定不下的原因了,太难选了,个个都漂亮。
不过,她有她的主见,她喜欢简约大方的婚戒,“玲玲,这对吧。”那上面有一个颗心还有一支玫瑰,白金的婚戒,真漂亮。
“行,那就这对了,墨宇,你喜欢不?”
瞧瞧,又开始秀恩爱了,她的眼睛连瞟都不瞟,直接抬腿连‘拜拜’都不说就逃了,她再也受不了白玲玲了。
接下来,白玲玲和白墨宇真的忙起来了,除了睡觉根本看不到人影,连吃饭也看不到了,三天,太急促的婚礼了,白妈妈说那天去医院一检查出来她有身孕了,她立码就说她要结婚了,看她那高兴的样儿,大家也都顺着她了。
晚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已经很深了,明天就是白玲玲和白墨宇的婚礼了,可她还是孤单的,想想,眸中又泛起了潮意,许久了,她想他却从没有对别人提起过。
看看时间,就快凌晨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机,想了一想还是拨打了千晴的号码,想要听听她的声音,想要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是不是还跟沙逸轩闹别扭呢,阿洵离开的那天她说过沙逸轩了,也不知道他长记性没有。
手机接通了,她有些紧张,如果千晴睡了,她把人吵醒可就是坏人一个了。
偏偏,这样孤单的时候,她就是想叫上一个人一起说说话,哪怕是听听声音也好。
却不想,千晴的手机一下子就接通了,“娄千晴,哪位?”爽朗的女声,只是透过那声音她甚至能听到千晴声音里的酒意,还有她身边不住想起的音乐声,千晴在酒吧,晚秋瞬间就确定了。
“千晴,你一个人?”
“没,两个人。”
“他吗?”
“谁呀?”又一口灌进喉中,晚秋甚至听到了千晴咽下酒的声音。
“他呀。”
“嗯,他在,有事吗?”
“没,只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好,我很好,晚秋,你别理我,我要喝酒。”
“千晴,你在哪里?”千晴这样一说,晚秋是真的不放心了,若是沙逸轩在千晴身边,怎么会任由着她这样喝酒呢?她一喝酒就多就醉了,这是晚秋亲眼见识过的。
“不告诉你,我要喝酒,酒,再来一杯……”清脆响亮的女声,却是一点也不快乐,晚秋再也躺不住了,她不放心。
许久了,从没有在这样晚的时候离开过别墅,可今天,她为了千晴破例了。
晚秋换上了一身淡雅的服饰进了风间,她以为千晴会在风间,可是,当她赶到的时候,所见都是陌生人,那晚,连红姐也没在。
她找不到娄千晴。
也许,娄千晴根本不是在酒吧,而是在她朋友的聚会上,什么都有可能呀。
她真傻,居然就赶来了。
可既然来了,看着吧台上的那些酒,她就馋了,想喝。
打了一个响指,叫来了一杯杯的酒,白玲玲和白墨宇要结婚了,可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烦,很烦很烦。
“小姐,要不要一起跳个舞?”
她手一挥,“走开。”
“小姐……”那男人还想纠缠她,却被迎面一个男人的表情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急忙转身仓皇的逃了。
晚秋继续喝。
她喝高了。
趴在桌子上呢喃个不清,却就是不想回家,她怕睡在那张大床上,她怕一个人的孤单。
“阿洵……”她轻轻唤,迷迷糊糊中就是感觉阿洵来了,他在拍她的肩,哄着她让她回家。
好象真的是这样的,她的阿洵回来了。
这是梦吧。
如果是梦,那她就不想醒来。
就任由着那熟悉的人抱着她上了车,她还睡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了。
她是被一个男人放在床上的,软软的席梦思大床,那上面曾经有过冷慕洵的身形,这是他的房间,如今,却被她占据了,可他不管,也不回来,就是一去不复返的消失了。
他真残忍。
“阿洵……”就在那人松开她就要离开的时候,她的手下意识的抓过去,不行,不能让他走。
“乖,你喝多了,睡吧,睡着了,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也会是一个好日子。”
后来,她好象睡着了。
后来,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醒了,头有点痛,可是看着窗外的天还真的是一个好天气。
恍恍惚惚的还记得昨天那人的话,可那好日子却不是属于她的,是属于白玲玲和白墨宇的。
“妈咪,快起床,咱们要去参加婚礼了,我和诗诗要做伴童,妈咪你做啥?”
“不知道。”她孩子都这么大了,都上小学了,怎么也不能当人家伴娘了,那有点不伦不类。
“妈咪,这可是小姨的婚礼,她说不能迟到的,不然,她不分糖果给我们吃。”
她的头还痛,“不分就不分,妈咪给你们买最好的。”
“妈咪,那不一样哟,婚礼上的糖都沾着喜气,也会把幸福传染给别人的,还有哟,小姨说她今天还要当众抛花呢,到时候抛到谁身边,谁就会是下一任的新娘子了。”
听了这话,晚秋的心一跳,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她想是那下一任,万一真要是被她接到了抛花,那她就是下一任的新娘子了,这一刻,她突然就信起了这些,飞快的从床上跳起来,化妆,换衣服,快得是如此的迫切,甚至想最好到了婚礼现场立码就有白玲玲抛花的活动,不过又一想那不对呀,程序不对,据说新娘子抛花都是在婚礼即将结束的时候抛的,她太心急了。
于是,她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可是,那两个小女孩却是左催右催,她不积极,她们积极。
开着车,后排座位上坐着诗诗和果果,穿得可漂亮了,她嘟着嘴,“谁给你们买的新衣服?”
“奶奶和外婆一起买的。”
居然还背着她,真讨厌。
“她们人呢?”
“早就走了呀,天一亮就集体出发了,就我们两个等着你,妈妈,你好懒,真懒,懒虫。”说着,拿着小手指在脸上刮一刮,“丢丢丢,飞机大炮打不透。”
她一皱眉,“我愿意。”
“哈哈,妈咪,你现在好象年轻了十几岁。”
嗯,这话她爱听,人也一下子松快起来,转着方向盘,晚秋瞄了一眼后视镜里已经长大了的却还是被冠上‘小’字的两个丫头,“你们两个这么大了不会真是要做伴童吧?”
“为什么不要?”
“那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做的事,你们两个太大了,不适合。”
“真的是这样吗?可小姨说不是,还要我们穿着漂漂亮亮的,不然她不依。”
“好吧好吧,她说得对,做伴童就做伴童,不过,一会儿到了要乖乖的,不许撒野一样到处乱跑。”
“知道了,妈咪,你昨晚上去哪儿了?”
晚秋的心一跳,抿了一下唇,然后很镇定的说道:“我一直在家。”
“可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酒味,昨晚半夜我起夜去厕所的时候还看到有人抱着妈咪你进房间呢。”
“真的?”她转着眉头想了一想,好象真的有这样的场景,不过那时的她是迷迷糊糊的。
“真的,我真看见了,那人抱着你,我很生气。”
“为什么生气呀?”
“那是个男人。”
“喂喂喂,小孩子不许男人女人的。”
“真的是个男人啦。”
她的心又一猛跳,“也许是送我回来的司机吧,你怎么不帮妈妈赶走他呢?”
“奶奶不许,奶奶推着我进房间里睡了,她说她会赶走那个人,后来,我就睡着了。”
什么跟什么呀,她压根什么都记不清楚了,不过低头嗅嗅,她身上真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若不是才冲了个澡,只怕那味道会更重。
到了,把车停下来,婚礼的现场人可真多,明明时间那么赶,不过看样子却是挺隆重的,一手牵着诗诗一手牵着果果,两个小丫头漂亮的要命,不住的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向她们娘三个瞟过来。
晚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她今天不是主角是配角,她不喜欢那不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姐,你来了呀。”
“嗯,真漂亮。”晚秋扫向站在面前的白玲玲和白墨宇,他们正在迎接客人,只是有点纳闷,“玲玲,你怎么没穿那天我帮你选定的婚纱呀?”
“选了,在试衣间里,先穿这件,一会儿再穿那件,两件都漂亮,我就都要了。”
晚秋捏捏白玲玲的鼻子,“真贪心。”
“姐姐,时间也快到了,你陪我去试衣间吧,好不好?”
又来了,“不好。”
“姐姐你怎么这么残忍呢,现在我马上就要嫁出去了,就不跟你住一起了,你就不难过吗?”
“有什么难过的,你要是想回来,坐个车一会儿就到家了,天天让我看着你这张脸,我才受不了呢。”
“姐姐,可我今天大婚,你陪我不好吗?”
眉头皱了几皱,她就是心太软,她不忍心拂了白玲玲的意,扫了一眼白墨宇,“把你的新娘子借我用用。”
“嗯,我把玲玲交给你了。”
两个女人到了化妆间的门前,可才进了门里白玲玲就捂着嘴跑出去了,“姐姐,我又要吐了。”
晚秋无语的摇摇头,若是婚礼现场白玲玲当众吐了,那可怎么办?那一定糗大了,正神思间,突然间发觉了不对,她的人被摁在了转椅上,两个化妆师不由分说就替她化起了妆,一步步,细致到不行。
“住手,我不是新娘子。”
“我们不管,反正进来这房间的人都要化妆,这是上面的要求。”
晚秋又一次无语了,那要是进来个百八十个的,这两个化妆师岂不是要心坏了,“我真的不是新娘子,你们快放开我。”
然而,人家化人家的,根本不理她。
可是渐渐的,镜子里的那张脸生动了起来,也一扫她昨夜里的荒唐故事。
她脸上一点宿醉的痕迹也没有了,她静静的看着自己,原来,她还是那么的漂亮。
“小姐,满意吗?”
“嗯嗯,满意,可是玲玲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就快回来了,小姐,你这身衣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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