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接过衣服往老杨身上一裹,又将人往肩头一抗,便往外冲。我扛起了阿宣,紧随其后。
地窖还剩下庞哥,得再回来一趟。
冲出去后,老洛也和我成了同款狗啃寸头,让放下老杨,转头又往里冲,将剩下的庞哥也背了出来。
“咳咳……”我俩带着三个昏迷的人,在离起火房屋十来米远的位置,热浪袭人。
我俩都是眼泪汪汪,眼眶充血发红,被浓烟熏的缓不过劲来。
其实大部分火灾,受害者往往是先吸入大量浓烟,中毒熏死,真正被烧死的不多。
一般活活将人烧死的,多是小型密封空间,比如现在大城市里,那些租给年轻人的格子间、隔断间,封闭、狭小、塞的物品又多,一但起火,那真是凄惨无比。
细想下来,浓烟中毒死亡,似乎比被活活烧死要好受一些,从这个角度考虑,国家整治违建的群租房,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眼睛几乎睁不开,老洛就更别提了,摘了眼镜一个劲儿流泪咳嗽,我眯眼看了看他的新发型,瞧着圆乎乎的头颅,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吃西瓜。
“袭警、纵火、蓄意谋杀,他已经豁出去了。”
老洛往山岭上看,说:“先把他们放警车上去吧,这么躺着不是事。”为了避火,我全身湿透,老洛他们的外套,也都全湿,深秋的夜晚,脸上是铺面而来的热浪,身上却越来越冷。
去车上还能避避寒。
“好,先撤。”
我俩一人背一个,再合力抬一个,艰难的回到公路上,摸了老杨身上的钥匙,打开车,将人塞了进去。
山岭下,火势燃烧着,万幸的是周围没有树木,全是夯实过的院子,形成了防火带,使得火势没有蔓延出去,只在房屋的范围内燃烧着。
站得高看得远,之前在下面往周围看,都是黑乎乎一片,此刻上了高地,就发现除了燃烧的屋子,在我和王耀之前追击的方向,赫然有灯光在晃动。
我不确定那灯光属于谁,可能是王耀、可能是吞金和尚。
看方向,是和屋子的方向背道而驰的,如果是王耀,他在看见失火后应该是返回才对。
于是我可以确定,下方的光源来自于吞金和尚,离奇的是,他在放火后,没有选择上岭开车逃走,而是一路沿着山岭跑,像是要入山甩开我们。
我回忆着白天观察到的地形,打了个喷嚏,对老洛道:“吞金和尚彻底暴露,他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吞金和尚没开车,显然是彻底放弃这个身份,毕竟现在的交通追踪非常厉害,他不管是开自己那三轮,还是金毛的面包车,都会被追踪。
反到是借着地形,从岭里穿出去,便能如同蚂蚁入群,很难被排查出来。
“他往岭里一钻,再想抓到就难了,这次事儿闹的大,不能让他跑了,不然没法交差,我得追上去。”我盯着下方灯光移动的方向,去抢老洛的包,顺便握了根电警棍:“老杨他们三个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