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都没有,小心点啊老哥。”
我这张新脸,看起来是挺可靠的,但好像显老了一些?
“谢谢了。”出租车远去后,我打开新买的小狼眼,照着墙上那些老旧的铁名牌,寻找我的目的地。
长乐路23号。
路比较好照,进去后两边都是快餐店一类的,晚上全都歇业,灯光打过去,只剩下老旧又脏兮兮的招牌。
很快,唯一的光源吸引了我的注意。
光是从路中间的一条民巷里透出来的,我转过去一看,笔直的民巷里挺热闹。
挨挨挤挤,扯着防水布,坐着小马扎的贩子,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等待着。
现在是深秋,夜晚挺冻人,微弱的光线下,那些小贩的脸看不清楚,呵出的白气儿却很清晰。
和传统鬼市不一样,不像以前,只用煤油灯和蜡烛照明,暗的看不见人脸,好歹用上手电筒了。
小贩摊位旁边,大多放着小功率的手电筒,没有正常灯泡明亮,但比蜡烛和煤油灯的照明要好一些,至少摊子上的货能看的清楚一些。
巷子里很安静,一眼看不到头,唯一比较清晰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在小声叫卖:“馄饨,馄饨,十块钱一碗。”阵阵香味儿,从巷子深处飘进来。
我闻着味儿,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这儿就是鬼市了,和传闻中的差不多,不凑近些,人脸都看不全,也没人出声说话。
我算是踩着点儿来的,或许是时间还早,鬼市里只见到摆摊的,没见到来逛的。
我觉得去吃碗馄饨。
巷子挺宽的,但两边有摊子占着,中间走路的道儿就窄了。我在中间往里走,两边的贩子纷纷抬头目送我这个唯一的‘看客’。
这种时候,装也要装的气定神闲,我背着手,慢悠悠的从他们摊位前走过,直走到馄饨摊前。
馄饨车,边上搭着三张小方桌,已经有一个人在埋头呼啦啦的吃。
做生意的是个中年大姐,脸被锅里的热气蒸的通红,没吊灯,也只在摊位上放了两支手电筒,一支对着锅,一支对着旁边的桌子。
“一碗馄饨。”
“您坐着,很快。”
我直接坐到了另一个食客的对面,他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我一眼,由此,我看清了他的面貌,是个四十多岁,脸型消瘦的中年男人。
估计奇怪为什么有空桌不坐,偏坐他对面,男人喝了口热汤,问我:“看东西?”
“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我只微微点头应了声。
他于是不再搭理我,继续吃。
老板娘给我上了碗馄饨,清汤,下面垫着些许烫菜,白白的馄饨沉在汤里,上面飘着葱花、榨菜、花生和红通通的剁椒。
我拿勺子搅两圈,热气蒸腾,调料和汤混在一起,混着汤舀一勺馄饨,往嘴里一送:呵!摊子虽小,材料真扎实,肉多又新鲜。
大晚上的我也有些冷,便埋头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的往两头看,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