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笑的越发温润了几分:“是。”
“据我所知,我母亲生前孤身一人,并无亲人。”
因着未婚先孕,所以背井离乡,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努力活下去,拼尽了性命生下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一直到死,都为世俗所不容。
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当真是母亲的亲人,那么当年,母亲最难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就算你与她当真有什么渊源,也无关紧要了,阿左,送客吧。”
“难道您从来都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吗?”
“阿左,送客。”
憾生没有再看楚煜一眼,“你今后不要再来了,我说过的,我在这世上,有母无父,无亲无友。”
楚煜乘车离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太子爷,干脆,动手杀了他。”
这人非池中物,将来或许,就是楚煜最大的对手和隐患。
“你懂什么,杀了他,百害无一利,留着他,将他纳为己用,才是上上之策。”
“可他这般不给爷您面子,又拒人千里之外,属下咽不下这口气。”
“他若当真是我兄长,我受他点气,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爷,您接下来怎么打算?要不要干脆就直接和他摊牌……”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他无路可走的时候,我再去给大哥雪中送炭……”
楚煜眯了眯眼,望着车窗外滇南的春色。
这大好的河山,该是他们楚家的,该是他楚煜的。
……
“阿左,去查一下那个叫阿玉的。”
憾生望着楚煜的车子远去,沉声吩咐阿左。
阿左应声去了。
憾生站在廊檐下,不知为何,好似从那一夜暴风雨,母亲的墓地被断树砸中之后,这金三角原本的平静,就掀起了涟漪。
少主说过,从不要小看任何异样,风起于青萍之末,这世上很多大事,往往最初都不过是微末的开端。
是夜,阿左匆匆回到宅邸,那名唤阿玉的男人,并无什么复杂的身份,不过是往来几国的寻常商人而已。
只是他出手阔绰,为人又和气,平日里也乐善好施,因此名声很不错,滇南,邻国,甚至一向与A国关系紧张的楚氏小国,他都有门路,很吃得开,因此这两年,也赚的盆满钵满。
“不能掉以轻心,继续让人暗中盯着他,还有,阿左,你让人去我母亲生前所住的寨子,让人暗暗查访,我母亲生前究竟有无亲眷,事无巨细,不能有任何疏漏,一字不落全都让人汇报回来。”
阿左不敢怠慢,立时安排了下去。
夜色渐深,憾生却没有睡意。
回到书房,却接到帝都那边下属传来消息,言说无双这些日子常常出入医院探望徐汀白,动辄逗留一个下午甚至更久。
而原本不肯配合治疗,伤势反复的徐汀白,这些日子也渐渐伤势好转起来。
憾生知道无双去探望徐汀白,算是情理之中的事,两家关系这样好,她和小白又认识差不多二十年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无双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