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她继续把剩余的柜门也搜罗干净。
确认真的哪儿哪儿都找不到,方颂祺生出了猜测,炸呼呼望向门口。
蔺时年还在,没走。
她破口:“是你对不对?!你拿走了我的日记本!”
这会儿反过来,蔺时年不搭理她,转身走离。
他这副模样在方颂祺看来就是心虚和默认!
大步追出去,她快速绕到他跟前,抢先一步跑进蔺时年的卧室。
前日她在他卧室里的狼藉已清理,恢复成原状。
但仅仅五分钟的时间,就被她翻得跟刚遭过贼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什么也没翻到!
草!所以她的日记里果然隐藏了秘密!否则老狗比也不会专门顺走!
也怪她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那本日记的价值!拿回来那么多天竟然都不去翻一翻到昨天才重新拿出来!还有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带在身、上呢?!
方颂祺火速再冲去蔺时年的书房。那里也是很有可能藏日记本的地方!
结果踏马的书房的门一如既往是锁着的!
方颂祺再冲回蔺时年的卧室:“在哪里?!你把我的日记本藏哪里去了?!”
蔺时年已躺回去床上睡大觉,置若罔闻。
“起来!把我的日记本交出来!”方颂祺掀开被子,强行将他揪起。
指尖碰到他的皮肤,发现他的体温有点灼人。
嗯哼……?老狗比发烧了?方颂祺挑眉。呵呵哒,活该!昨天还妄图将她带走,遭现世报了吧这是!
蔺时年神情冰冷,从她手里将衣领拽回:“没有。”
“没有尼玛壁!就是在你这里!”方颂祺气急。
蔺时年置若罔闻,又偏开头咳了咳,伸手去床头柜拿水杯。
方颂祺率先夺过,掷到地上摔碎,然后捡起一只碎片抵上他脖颈的动脉处:“交出来!”
蔺时年没说话,冰冷而深沉。
气氛沉闷而死寂。
为表明自己是来真的并非开玩笑,方颂祺将玻璃碴往他皮、肉压一分:“交出来听见没有!那是我的东西!”
“呵……”蔺时年的眸子里满是嘲讽,“你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敢说那是你的……”
“呵,”方颂祺亦嘲讽,“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就因为早几年认识了失忆前的我,就踏马地能决定我的东西吗?!就算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我也还是我!我就是方颂祺!”
蔺时年眼里的光晦暗,涌动沉沉的情绪,数秒后,发干的两片嘴唇轻飘飘一掀:“想要,就留在我身边。”
“你踏马除了会要挟我,还会什么?!”方颂祺气得唾沫乱飞。
“是,除了要挟你,我确实什么也不会。”蔺时年承认,带着淡淡嘲弄,更像在嘲弄他自己。
方颂祺目光冷厉,不由握紧手里的玻璃碴,心头涌出强烈的冲动,想将玻璃碴一把扎进他的心脏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蔺时年的目光于此时往房门口的方向掠去,眸子瞬间再添一分暗沉。
“姑父,不好意思,打扰了。”沈烨的声音。
方颂祺应声回头。
沈烨是因为在楼下听到玻璃摔碎的动静,不放心,所以循声找上来的,这会儿看清楚她手里的玻璃碴,顿时皱眉,有点命令的口吻:“小方,把玻璃碴放下!”
说话间,他已迅速步入,要去捉方颂祺的手。
不曾想,蔺时年快了一步,却并非夺走玻璃碴,反而邦着方颂祺继续拿玻璃碴威胁他自己。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蔺时年的神情和语气皆冷。
沈烨的手抓了个空,微怔,看到蔺时年的大掌包裹住方颂祺的手,牢牢的。
可方颂祺并不愿意被蔺时年抓着手,下一瞬便用力地甩脱,起身便抱住沈烨的胳膊,颇为委屈,完全告状口吻:“他藏了我的东西不还给我!”
沈烨没回应她这句话,目光依旧停留于蔺时年,关切:“姑父,我邦你把佣人找上来包扎伤口。”
方颂祺回头瞧,发现原来她方才甩手时着力不慎,玻璃碴在蔺时年的皮肤上划出了道小口子,红色的血液涌出。
不过那又怎样?她翻白眼。老狗比咎由自取!
蔺时年也并不接受沈烨的好意,而且轰人:“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踏马地以为她就愿意看到他?!方颂祺火大:“把东西交出来我就走!”
蔺时年额头有微微突起的青筋:“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要么答应,要么滚。”
“你——!”方颂祺气急败坏地想抡东西砸烂他的脸!
转瞬想到他恐怕就是想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方颂祺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嗤笑:“行啊!不还就不还!不就一本破日记!你真以为我稀罕?!我就当做慈善!你踏马抱着那玩意去死吧!”
撂完话她甩头,牵起沈烨的手大步离开,习惯性地将高跟鞋的每一下都踩得用力。
然而,地面铺着的柔软地毯完全Tun噬掉鞋跟本该发出的哒哒哒声。
草!方颂祺忍不住在心里再骂他老母!之前在这上面她要么穿家居鞋要么光脚,压根没留意这种细节!
可她的气势不能散啊!就顺手将过道上摆放的盆栽和花瓶推倒!
远不止如此!一路下去,一路如飓风过境!她看见什么砸什么,连跟在身边的沈烨的劝阻也半字未听。
…………
蔺时年一动不动维持原状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耳朵里听着她制造出的动静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他起身下床,行至窗前,拉开一条窗帘缝,正看到方颂祺和沈烨走出大门,走向不远处停的一辆车。
沈烨在方颂祺上车后,回过身看了一眼。
蔺时年瞳仁微缩,缩出刀刃的冰冷,放下窗帘,行回床边,掀开床上的枕头,从枕头套里摸出日记本。
粉嫩的满满少女风。
他的手掌覆上去,轻轻地摸,眼里泛出温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