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出院?”钱师傅愣了愣,“是不住院了?回家等Shen源吗?”
“不是,Shen源有着落了。”
“匹配到了?”钱师傅又惊又喜,“下午怎么没听医生说?”
“你别管那么多?”方颂祺后悔自己嘴太快,警告,“先保密,和谁都不许提,包括小敬。你拿我的钱,就少问多做!按我的要求办好事情,不会亏待你!”
钱师傅干护工快五年,见多了病患,不是不了解某些猫猫腻腻,从她的态度基本有所猜测。
“嗳~我知道了方小姐~”
临走前,方颂祺补充交待:“不要告诉小敬我来过。”
行往乘电梯时,瞧见一个病人的轮椅轮子卡在电梯门的凹槽,进不得出不得,周围恰好无人经过。
方颂祺本打算顺手邦个忙,认出轮椅上坐的是谁之后,她扭头要绕道。
周泽的父亲却也已经看见她了:“小方?”
方颂祺只当作没听见。
她的脚步不停,周父的叫唤亦不停:“小方!小方!你等——哎呀!”
蓦地传出哀嚎,夹杂碰撞声。
方颂祺回头。
轮椅翻倒,周父趴在地上,电梯的门自动阖上,在夹到周父身体之后又打开。
而周父还在叫唤她,十分无助:“小方……”
方颂祺深拧眉,烦躁跺了跺脚,终是不情不愿过去搀他。
这一搀,她彻底脱不开身了,被周父逮贼一样揪住她不放:“你半个多月没来探望我了。我问周泽,周泽支支吾吾,说你忙。”
“对,我忙,没空。”方颂祺应付,把护士找来,和护士讲明情况,让护士带周父去检查检查有没有哪儿摔出毛病。
周父硬说自己没事,送走护士,一语道破方颂祺的谎言:“我看得出来,不是你忙,是你和周泽吵架了吧?”
周泽不坦诚,方颂祺便告知清楚:“不是吵架,是分手。”
“吵什么架吵到分手的地步?”周父依旧乐观,“一定是周泽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替你做主!”
“不用了,他没欺负我,是我欺负他。”方颂祺抠开周父的手,“好聚好散,希望周叔叔你也不要再纠缠我了。”
“纠缠”二字伤到周父,他的表情些许难堪,但锲而不舍,很快他重新抓住她:“一定是周泽做错什么,小方你等等。”
“周叔叔。”方颂祺俯瞰他,表情相当不悦。
“那我们不谈周泽。”周父察言观色,改变策略,“你和周泽分手,也不妨碍我们做朋友对不对?之前不是还说我们算作忘年交?”
“忘年交……”方颂祺重复这三个字。
周父没听出她的嘲弄,以为有望,试图用她感兴趣的话题挽留她:“对了,遗体捐赠的知识,你再给我多讲讲~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有在重新考虑去登记自愿书。”
方颂祺一顿,眼里聚起笑意:“周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周泽交往?为什么和你交朋友?为什么给你普及遗体捐赠的知识?为什么建议你去填自愿书么?”
她一连四发问,平日里可亲的笑此时颇为瘆人,周父有点懵。
“因为……”方颂祺蹲身到他跟前,眼尾弯着,嘴里勾着声,“我想要你的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