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意意不知道人家的底线在哪里,自然不好去打探,所以不过问才是作为朋友最聪明的行为。
“你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是纸吧?”
意意把头发拨到两侧的耳后压着,方便开阔视野,去找地上掉落的纸张。
有一张正好离她很近,意意蹲身去捡,眼角忽然光影一闪,她刚把纸给捡起来,一道罡风猝然打在脸上,纸的另一头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攥住。
用了力气,急切的想要把纸从意意的手中抽走。
意意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在手指上多用了几分力气,没能够让傅逸白得逞,一抬眼,还没说话,倒是先被傅逸白那闪烁其词的模样给弄懵了。
傅逸白的确不太自然,四目相对的霎间,他竟是慌张的想要逃开意意的注视。
“我来捡就可以了。”
他手上的劲松了些许,看样子确实不打算要松开这张纸。
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意意此时也回过神来了,“那给你吧。”
她正要松手,不经意间暼到了纸上的字,指尖忽然又攥了力气,定睛看去,再也挪不开目光。
“意意。”傅逸白沉着声唤她,“不关你的事,快把纸给我。”
意意尚在愣神,还没做出反应,傅逸白已经把纸拿走。
他蹲着身挪动,把散在地上的另外几张也捡起来,和他手上的那些码在一块,用力抻了抻。
当他站起身,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意意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一眼匆匆,意意没能够看清太多的东西,但是关键的那些字还是看见了。
看见了,就扎心里去了。
她扫了一眼地面,已经很干净了,该捡的都已经被傅逸白捡起来了。
意意慢慢的起身,再慢慢的把视线放到傅逸白身上去,竟见着他鼻尖微红,双眼也是有意的半垂着,似乎触动了什么伤心事。
意意不知道傅逸白和文依婉的关系,更不知道为什么文依婉的病例会在他手上,只当是文依婉年少时和南景深那段情,傅逸白也是知晓的,他心慈,为一个曾经的旧友伤心,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意意张了张嘴,忽然感觉自己的嘴像是黏上了一般,很难启口,抿唇了好几次才有声音出来,“她还能活多久?”
傅逸白没回答。
他低着头,在整理手上拿一叠病例单。
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只是把前面的顺到后面去,后面的又顺到前面来,页数都混乱了。
可他就是不看意意,连个视线也不对上,一米八几的个子,恁是在意意较矮的身高下,低着头。
好半响,他才开口,“也许,活不过两年了。”
意意一愣,被傅逸白声线里的哭腔镇住了,他嗓子眼里像是被黏住了,出口的声音黏成了一团,一字字的,慌张得难以区分开。
她更是被文依婉活不过两年的这个事情惊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人呢,不是么,前段时间守在栖霞路别墅门口时,她还手脚都是健全的,精神也还算好的模样,却已经是已经临近死亡边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