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挑了挑眉心,似是对宋清然的举止产生了兴趣,他唇畔的弧度越发深,分明是想再打宋清然。
南北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握住了薄砚的手腕。
薄砚被手腕上细腻的触感微微惊讶到,他眯起了眼,眸子安静,看向了南北。
南北眼神闪了闪,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宋清然,她深呼吸:“你走吧,我在医院很好,如果你真的为我好,那你现在就走。”
她不想在第三人的面前,多说些什么,也下意识地不想让薄砚看到她和宋清然的难堪。宋清然瞥到南北紧握着薄砚手腕的手,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燃烧,他抿紧了唇线,分明想说什么,但耳朵里的耳麦里有人说了几句什么,他拧起了英俊的眉头,神情冰冷,攥了攥拳头,最后看了南北一
眼,什么交代都没有,转身就下了楼,他高大修长的身影,不过一会,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楼梯间里,就只剩下了薄砚和南北。
薄砚的笑意有些勾人,搭配着他的五官,更是撩人,让南北的心脏有些不规则地乱跳了起来。
他淡淡地道:“又在楼梯间见面了。”
南北这才想起来,他们上一次最后分别的时候,也是在楼梯间。
薄砚淡淡开口:“林北?”
南北一怔,有些尴尬,她上次因为被他问了名字,敷衍而随便说她的名字叫做林北,幸好薄砚也不打算计较,他只是随意一提,慵懒的神情中,又透出了初见的淡漠和冰凉。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忽然认真地看了南北一眼,带着莫名的情绪,打量了南北的五官,眉目温和,他俯身,轻声地笑了笑:“小屁孩。”
南北抬起眼眸,薄砚的长相年轻,却有着这样的老成的语气。
他看完南北,就直起了背脊,掐灭了烟头,转身就往楼梯下,不急不缓地走了下去。
走了一段,他停顿了下脚步,目光落在了南北的肚皮上,低声嘱咐:“生气归生气,如果对孩子有感情,要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
他说的就好像他是过来人一样。
南北的身体微微一颤,有些恍惚,心脏如同硫酸倒灌,充满了酸涩和疼痛,早已被腐蚀。
她呼吸有些颤抖,好一会,没能说出任何一个字眼,薄砚也不在乎,他往楼梯下继续走,直到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才听到了南北带着哭腔的嗓音,哽咽着,噙了浓厚的悲伤和绝望。
“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
那样的悲伤,在空气中穿透。
薄砚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地攥紧,手背上青筋突兀起伏,骨节分明,他没有回头,继续迈开长腿,离开了楼梯间。
南北靠着楼梯间的墙壁,慢慢地恢复着情绪,她睫毛翕动,不让自己落泪,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好久之后,才回到了病房。保镖正在到处找她,看到她的时候,保镖松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