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秘书长向来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一般来说,只要外面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应酬,他都会回家吃饭,只为了能够多休息休息,人上了岁数后,特别是对于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更是将身体保养列为平时必须要做的功课,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种发慌的感觉,吃完饭看会书,这让他着实有点烦躁,无奈之下,他只好唤来了体态丰腴的小保姆,老将提枪,勉强战过三分钟后,精疲力竭倒在了床上,几乎没用多长时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得正浓至际,忽然间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此时听起来,格外刺耳。
黄副秘书长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从枕头边翻找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号码,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按下接听键后,语气相当不善:“小郝,有什么事情吗?”
郝大志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好像心脏就在嘴边跳动,慌乱不堪的叫道:“秘书长,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黄副秘书长不禁皱了皱眉头,打断他道:“胡闹,你现在都是正处级干部了,怎么思想上还这么不成熟,大事儿?什么大事儿?就算真出了大事儿,你也不该找我吧?”
郝大志焦虑不安的解释道:“不是,是冠铭出事儿了,他……他带人把沈书记的儿子和女朋友打了。”
“什么?”黄副秘书长登时变得清醒些许,心里寻思着,下面也没听哪里有姓沈的书记啊?哦,也不是没有,槐化市新过去的市委副书记不正是姓沈吗?把他儿子和女朋友打了?嗯,这倒是个麻烦事儿,接着,开始琢磨起沈书记的背景,哪个是自己不能惹的,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要不要明早亲自打个电话过去,以示诚意……
郝大志咽了口吐沫道:“是省纪委的沈书记,还有蒙省长的女儿,冠铭一起都招惹到了,现在冠铭已经被县局扣下了。”
“你说什么?”黄副秘书长听完后微微一愣,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便稳定住自己的心神,而且脑中变得愈发清醒起来,只是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确定那些人真是沈书记与蒙省长的家属吗?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这样,你赶紧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给我听听。”
郝大志如实叙述道:“我听饭店的服务员说,好像是因为一桌酒席闹起来的,本来这桌酒席是冠铭预订的,谁知道却被饭店老板给了别人,冠铭气不过,便招呼人过去打了饭店老板,结果不知怎么惹怒了沈汉良,沈汉良就是沈书记家的公子,最后,那些人不仅把沈汉良打了,他的女朋友为了保护他,也被打了,我听说,他的女朋友腿脚不怎么利索,打的又不是地方,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黄副秘书长大脑极速运转着,缓缓点了点头:“哦,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人不是冠铭亲手打的,而是他带去的人打的,对不对?”
郝大志这时候哪里敢撒谎:“对对,是这样的,冠铭是没有亲自动手。”
“甚至冠铭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黄副秘书长强调道:“嗯,我说呢,冠铭平时的性子就比较柔弱,怎么会动手打人呢?原来是中间有这些误会,呵呵,大志啊,你现在可是一县之长,有些事情也要学会自己处理了。”
“是是,我明白,问题是那些人根本不听我解释,我现在身上还疼呢!”郝大志连忙诉着苦,唯恐这时候这棵大树抛弃自己。
黄副秘书长微微笑了笑:“呵呵,好好,打得好啊,大志你这件事情做得很多,作为领导,必须要有勇于承担责任的觉悟,好了,再跟我说说蒙省长女儿,该不会也是冠铭带去的那些人狐假虎威办的糊涂事儿吧?”
郝大志半真半假的说道:“是是是,肯定是这样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冠铭已经都亲口承认了,我本来想看他做的笔录着,谁知道张局根本不让人看,再加上沈书记家的公子在旁边虎视眈眈,所以……”
黄副秘书长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苦口婆心的说道:“大志啊,你过去西门那边也有几个月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熟悉自己的业务,你是县长,要有县长的魄力,张局?哪个张局?我不是听说你那边的公安局局长已经上调了吗?”
郝大志点头道:“是,只是准备在年后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