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如今正是青春之期,这般蹉跎下去……”明心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落樱的脸色,还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落樱笑了笑,“你不懂,我如今只是在等一个结果而已。只要小公主好好的,旁的对于我来说都无关紧要了。”
是的,她在等一个结果。
沈钰被废,并不能让她真正满意。沈钰、沈铬,她恨不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酒宴过半,皇上饮了一杯酒就示意其他人随意了。皇子、公主们大多都随着母妃回了他们宫中团聚。柔妃已死,沈钺自然不用过去。只他想了想,还是带着叶姝去了当年蕙嫔的宫殿。
那里面还布置了她的灵堂。
两人祭拜了蕙嫔,这才一并出宫。而皇上得知了这点,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子昭这孩子,纯孝。”
传信的人听得这声赞赏顿了一下,然后才又道:“还有一事,皇上,端王殿下去了皇后宫中。”
这话一说完,四周就一片寂静。
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皇上,眼中透出了冰冷之色。
“让他去吧。”半响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冷漠,“总归是他的母亲。只要他不跟着他母亲和兄长做傻事,朕还是容得下他的。”
不知道自己行踪已经暴露的沈铬此时正跪在皇后的脚边,抱着她的腿低头痛苦。
“母后……母后……”
皇后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仿佛苍老了不少。此时低头看着沈铬也是默默垂泪,伸手不是抚摸着儿子的后背。
母子两人痛哭了一场,等着冷静下来,皇后才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你父皇……”
“父皇如今哪里还会想到母后。他的眼中就只有沈钺那个杂、种了……”沈铬说着咬牙。只他也知道今日时间紧张,因此忍下了后面的那些咒骂,抬头看向皇后,“母后,你不能就此消沉下去。大哥已经被圈禁了,如今你再这般下去,以后哪里还有我们母子三人的活路!”
“怎么,你父皇对你……”皇后心中一紧,担忧地看着沈铬。她如今被关在宫中,被皇上斩断了耳目,如同瞎子、聋子一般,对于外面的事情半分不知。
“父皇待我还算好。可是,正是因此,睿王和昭王两人都对我有杀意。”沈铬说着看过去,“母后,我素来没有什么野心,一心只想等着大哥当了皇上之后,我就当个闲散王爷好了。可如今大哥被废,我却是占了嫡出的名头。”
“我不死,被废的大哥不死,就永远都会是他们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母后,我日子过得艰难。我一个人好难……”
沈铬说着又红了眼眶,半响拉着皇后的手道:“母后,想想办法吧。你不能这般沉默下去,你是六宫之主,是堂堂皇后!”
“什么六宫之主,若不是当初你父皇还顾忌我母族的兵权,只怕废黜你大哥的时候就顺带把我这个皇后给废了。”皇后苦笑,“如今留着我不过是为了安你舅舅的心而已。”
“那舅舅……”沈铬咬着下唇,半响才道:“舅舅可能帮母后,可能帮我!”
“我想想……”皇后看着沈铬哭得眼睛红肿的模样,最终还是心软了。半响她才道:“你去寻你舅舅,就让你舅舅这般做……”
她俯身凑到了沈铬的耳边,低声交代起来。
中秋之后,京中的其后可谓是秋高气爽,是一年之中最为让人舒适的一段日子了。沈钺趁着休沐之时还带着叶姝出去远游,之前庄子里出了意外之后就彻底把里面的人过了一边,不可靠的全部都赶了出去,两个人带着圆圆在庄子里住了两天,这才一并回京。
一回京她就得到一个消息。
戴蘅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十月初。
叶姝不知道是她放弃了,还是没有敌得过戴父。她略微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就去寻了戴蘅说话。戴蘅见着她没有半点的意外,只苦笑着道:“我就知道,旁人也就罢了,你定然是要亲自上门过问的。”
两人落座,丫鬟上了点心茶水,戴蘅挥手示意人都退下去,不等叶姝开口问就道:“我敌不过父亲苦口婆心,最终还是松了口。”
两家原本也就只剩下成亲这一桩事情了,因此婚期定得不算及。仔细算起来,还算是晚了些。叶姝听得戴蘅这般说,迟疑了下才道:“你呢,可有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