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都未曾看上一眼就丢开了画像,恶狠狠瞪着沈钺。大约是因为消瘦过头的缘故,竟然有种恶鬼一般的感觉。
“如今你倒是学会了拿皇上来压我!”
沈钺笑了笑,“总归是有人能够让母妃不敢太过于肆意妄为,不是吗?”
柔妃动作一顿,盯着沈钺半响没有说出话来,只呼吸越来越急促。沈钺见她这般,只道:“母妃怕是累了,儿臣就不多打扰。”
他说着上前收拢了圆圆的画像,竟然是一张也未曾给柔妃留,全部又原样带了回去。
既然柔妃也无心看画像,留在柔妃处也是浪费,倒不如带回去收藏起来。原本送入宫中,叶姝就有些依依不舍,这会儿带回去,虽然少了一张也好让叶姝高兴一番。
他走得利索,其后柔妃又发了一通火气,把殿中东西砸了大半这才气喘吁吁坐在一旁看着宫女们收拾。宫女们都闷不吭声,动作又轻又快,生怕不小心就惹怒了柔妃,再得来一顿打骂。
幸而柔妃约莫是累了,让嬷嬷给扶到内殿不一会儿就睡下。
几个做完事的宫女就凑在一起低声说话,其中一个年级小的忍不住道:“也不知道咱们娘娘是怎么得了一个柔的封号。”
只看她这般脾性,哪里称得上一个“柔”字。
几个大宫女也都面面相觑,一个谨慎地连忙冲那小宫女嘘了声,“你不要命了,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这时候一旁一个做事的嬷嬷抬头看了眼这群宫女,笑着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几个宫女心中也是好奇,想着她是宫中老人,立刻凑上去低声问了起来。
“你们如今倒是不怕了。”那嬷嬷又摇了摇头,“这柔妃的封号,是皇上亲自给的。就是提醒她女子当以‘柔’为美。那个时候,一并封妃的另外一位……”
说到这里,她猛然一顿,摇头道:“都是陈年往事了,提这个做什么。你们也别偷懒,干净干活去!”
一群宫女立刻散了去,只依稀还能听到有人低声议论。说漏嘴的嬷嬷听着她们好奇“另一位”也只是苦笑,继而继续翻晒手中的衣衫。
另一位,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柔美动人,聪慧过人,莫怪当年皇上对她另眼相看。
只可惜,好人命不长,竟然最后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连半分血脉都没有留下。
柔妃打发雷霆一番,回头就又病倒了。几个御医也被她折磨得神色憔悴,原本她就底子空虚了,又不听劝告,这般磋磨下去只怕是熬不过多久了。
只这话谁也不敢明讲,几个人只老老实实开太平方,回头到了皇上那边回禀一番才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毕竟,柔妃这般再熬下去也不过是数月的功夫了。她虽然不得宠,毕竟有个新崭露头角的儿子在。不说清楚她的病症,只怕到时候人突然没了,他们谁也逃不过责罚。
皇上闻言又把沈钺招入宫中,把事情略微说了下,最后叹息道:“那总归是你的母亲,你这些日子且委屈些吧。”
御医说得很是清楚,纵然情况好,柔妃也熬不过半年了。若是一直这般动辄怒火冲天,能有三个月就算是好的了。
沈钺心中虽然早有猜测却也没有想到这般严重,回头再去探望柔妃态度间就缓和了不少。只柔妃却依然是冷嘲热讽,丝毫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
身子毕竟是自己的,虽然御医未曾直言什么,她却也是有所感觉的。
“你不用这般死了老娘一般看着我!”柔妃冷笑连连,“原本你也没有多少孝心,何必在这里装孝子贤孙呢!赶紧滚,我看着你动怒!”
这话说得颇为不客气,沈钺皱了皱眉。
“母妃还是少动肝火的好,儿臣与母妃虽然不亲近,却也盼着母妃早日康复。”
“既然这般,怎么就不见得你媳妇儿顾氏入宫来侍疾?”柔妃斜眼看着沈钺,“如今她也出了月子了,还这般金贵不成,连着婆母病了,她都不曾露面?”
柔妃突然提起叶姝,倒是让沈钺未曾想到。然而她这般针对叶姝,却是让他皱起了眉头。
沈钺抬眼看着靠在床头的柔妃,柔妃原本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如今掉了大半,稀稀疏疏披在身后,虽然涂了发油发梢却还是透着枯黄。一张脸因为瘦得有些过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样。
加上脸色苍白如纸,神色似笑非笑,实在是让人生不出半分怜悯之情。
“你是我的儿子,她是我的儿媳,这婆母病了,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儿媳也当近前侍疾吧。哪里有让儿子侍疾,儿媳在家享福的?”柔妃这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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