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是沈钺专门回府亲自告诉叶姝的。
叶姝一听叶容年要离京去蕲州赴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沈钺,夫妻两人因为各自忙碌的关系——主要是沈钺避而不见,叶姝也未曾想到那么多——竟然有些时日没有这般平心静气坐在一起说话了。
她愣怔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不是说,金榜题名前三的人定然会留在京中,进翰林院吗?”如果叶容年要去蕲州赴任,那他们兄妹二人岂不是刚刚相聚就要分开了?
沈钺见她这般模样,只轻轻哼了一声。
“蕲州那边因为走私私盐的案子,牵扯出来大大小小官员近百。朝堂之上一时半会儿哪里就能够过去那么多人。原本这恩科,也就是为了蕲州那边准备的。皇上下旨,送过去的自然都是有才干的人。那些只有才,还需要打磨的反而不用过去。”
实际上,叶容年的才干让皇上欣赏不已。因为暗中送他去蕲州的缘故,沈钺还颇花费了一些心思。如今看着叶姝目露不舍,他心中难受至于竟然隐隐约约有种痛快的感觉。
纵然这两人情根深种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就此别过。要是叶容年运气不好,怕是这辈子都再没有相见那一日。
叶姝忍不住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沈钺道:“皇命不可违,既然皇上已经下旨,也就只能如此了。”她说着抿唇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向来王爷之前也试过帮我把他留在京中了。”
他会帮着把叶容年留在京中?
一时间沈钺又好气又好笑,看向叶姝的眼神就跟着复杂起来。叶姝心性简单,怕是从未想过男人之间嫉妒起来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吧?
这才会信任她,觉得他会帮着留下叶容年。
他没要了叶容年的命,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王爷,既然要出远门,我想着该准备的东西也当准备起来才好。”叶姝抬头看向沈钺,“咱们府上一些常用的药比外面都好,我想着开库房拿一些出来……”
沈钺猛然起身,摔袖道:“我还要入宫一趟,这些琐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他拒绝不了叶姝,然而心中实在是憋闷的难受,干脆入宫,找了人仔细询问叶容年的一切。
问询的人是在御前伺候的,不过并不能近前。只这身份放在外面却是很能唬得住人。他细细把叶容年的来历说了一遍。沈钺倒是早知道他是茗州人士,只听闻他家中只有一位老母,还有一个定了亲的未婚妻,不由眉头一皱,沉声道:“竟然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那还跟叶姝藕断丝连!
“王爷这般在意这位叶状元,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要不要奴才寻人暗中把他……”
那太监表情阴冷,伸手在脖子前划了一下。
沈钺皱眉,半响才道:“先不要动他,我再想想。”
叶容年有未婚妻的事情,不知道叶姝是否知道。沈钺心中盘算了许久,要真因此让这两人彻底断了,甚至让叶姝对叶容年再无旁的想法,却也是不错的结果。
两人就此散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长了满满一墙紫薇的墙后,有个人把他们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落樱等着那两人离开,又等了片刻见那太监又回到原地扫视了一圈再次离开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那太监是沈钺的人,她倒是依稀有些印象。只是,沈钺为何要跟叶容年过不去?在她的记忆中,叶容年应当是沈钺后来登上皇位最大的助力才是。如今,叶容年却被沈钺猜疑,甚至沈钺还动了杀心。
那太监颇得沈钺信任,也是沈钺手中的一把利刃。落樱在他背后虽然未曾看清楚他抹脖子的动作,却也猜测得出那般语气之下的意思。
他会那么说,定然是沈钺动了杀心。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落樱皱眉,扶着快要临盆的肚子缓缓离开了。等她走到了小道上,这才见到远远寻过来的宫女,笑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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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粒很快带来了叶容年的消息,笑着对叶姝道:“叶状元说他已经知晓了此事,还给王妃您写了一封信。”她说着把信从袖中拿了出来。
叶姝接过信大约一看,知道叶容年很是愿意去蕲州做些实事,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虽然心中不舍,然而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舍与不舍了。
叶姝缓缓舒了一口气,把信跟之前的一样收在匣子里,让玉粒把巧燕叫了过来。巧燕拿着出库房的钥匙,陪同叶姝一起打开库房从里面拿东西。昭王府中有着不少的药材,叶姝挑了不少常用又便于携带的药丸,药粉之类的给叶容年打包好。
俗话说穷家富路,叶容年又是去蕲州赴任。这一路路途遥远,只怕东西太多反而耽搁了行程。叶姝把手头的银子都拿出来让人去换了银票,又把这些天给叶容年做的衣服都一起收起来,这才放下王府那一堆的事情亲自去寻了叶容年。
叶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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