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嘁,还是享了公主俸禄的玉真真人呢,”青杨不屑的一笑,再尊贵又如何,死了就是一具白骨,她斜了翠柳一眼,“难道你想看着娘娘跟皇上反目仇,还是想看着侯爷见罪于皇上?翠柳,你可也是国公府出
来的。”
翠柳没有青杨强势,被她一通质问问的哑口无言,只得讷讷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见云后迟迟不肯下令,青杨有些着急,她跪在轿板上给云后重重磕了个响头,“娘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您不再能心软了!”
“青杨,她才回京城的时候,我真的是拿她当女儿一般看待的,还有应初,”云后轻叹一声,眼泪顺颊而下,“罢罢罢,随你吧,从今儿起,你就出宫去吧,你年纪也老大小了,本宫准你择人自嫁!”
“是,奴婢谢过娘娘,”青杨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是绝对不能连累的云后的,所以她出宫也是必然的。
……
五日之后,李静宜在金吾卫统领肖强的护送之下离京,因为事先已经往跟相熟的各府送了消息,所以并没有人过来为李静宜送行。
李静宜也没有进宫去向帝后辞行。
隆武帝并没有因为李静宜的失礼而动怒,不但派了自己最忠心的侍卫统领护送,甚至又赐下了大批的赏赐,在他眼里,李静宜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了,就算是再怎么挣扎,也逃不了被他鱼肉的事实。这一次离京,在京城人眼中,无异是一场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放逐,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秦妃被贬,锦阳长公主重病,李静宜离京,莫名的构成了一条线索,向大家昭示着锦阳长公主跟安国侯府失去
帝宠的事实。而李静宜享公主俸,并且得了清凉山为采邑的事,又格外的耐人寻味,毕竟采邑是实打实的,宫里玉真观也修的如火如荼,大家都闭紧了嘴巴,只冷眼看着事情的变化,毕竟各世家贵府,最不缺少的就是
耐心。
云驰是在李静宜走到京郊文安县的时候才赶过来的,看着风尘仆仆的云驰,李静宜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旋即她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忙转身进了驿馆,将云驰扔在了夜色中。
“肖统领,这,”肖强负责李静宜的护卫,云驰过来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当然,看云驰的架势,也没有打算避他们。
肖强摇摇头,他只负责玉真真人的安全,并没有接到监视她一举一动的旨意,更没有权力阻止她见客人。“算了,咱们只管做好巡视便好,至于其他,与咱们无干,”自从得了荣岚,肖强才初识男女情爱之事,从内心说,他是十分同情云驰跟李静宜的,这两人站在一起,明显是一对痴男怨女,却硬是被皇帝棒
打鸳鸯,想想都叫人伤心。
云驰看了站在门外的肖强一眼,跟他颔首示意,然后径直随着李静宜进到驿馆给她准备的居室内。
“这地方还不错,”虽然不能跟京城府里比,好歹也算是干净整洁了。
这里离京城不远,李静宜出京的消息又是提前送到的,驿馆的安排自然是竭尽所能,但终究是不能跟李静宜的重华院比的,不过她也没有烦恼这些的心情,“这里离京城才多远,不错也正常。”
云驰见李静宜并没有冷脸以待,心里略略安稳一些,“你还好吧?”
李静宜微微一笑,亲自倒了盏茶放在云驰面前,“一路过来,很辛苦吧?”
这里离京城也有几十里,李静宜她们足足走了快两天,而云驰不可能还路上歇脚的。
云驰将捧着茶盏的柔荑轻轻握在手中,“不辛苦,这几天就想着以后要好久不能见你了。”
李静宜被云驰说的心里一酸,也不顾屋里欢声笑语还在归置东西,任由他牵着手,自己则顺势在云驰对面坐了,“我也是,”
云驰借隆武帝的手送李静宜出京的苦心不必解释李静宜都懂,但她最不舍的是此去经年,跟云驰只怕是再难相见了。
“你还没吃饭吧?来人,”李静宜吩咐欢声去叫厨上备饭,自己则拉了云驰到屏风后,亲自服侍云驰洗漱。
云驰迟疑的看着李静宜,“静娘?”李静宜抿嘴一笑,将温热的帕子放到云驰手里,“我想这么做,”多陪他一会儿,多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