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一时竟不能辨别是男是女。
“姑娘,人来了。”
“进来。”
纪星疑听到林福禀报,又听门内有些沙哑的回声,方知是个女子,便拉着夏江敏老进去,出行礼问候:“见过姑娘,今日胃昧了,我与妹妹在贵店做客,因一时有趣便多答了几道灯谜,不想出门没有带够银两,为难了店家,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容我留下信物,明日一早便派人来清帐。”
余舒钭躺在床上,听到背后的声音,还真是纪星璇那丫头,听她避重就轻地讲了今日之事,余舒冷哼了一声,故意压低声音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酒楼今日开张迎客,解灯谜免酒席就是求个热闹,本来做的就是亏本的买卖,你们倒好,要上好几桌酒菜,吃也不吃,就为了寻个丰心,找个乐子,白耽误我们的工夫最后没钱结账,倒有脸来找我要方便,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闻言,纪星璇皱眉,她听得出来这间酒楼里管事的姑娘,是不打算轻易饶人了。
这下不妙她们现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看样子这管事并不忌惮他们纪家,显然更有来头,若对方一气之下,强要扣人问罪说不得要吃眼前亏。
纪星璇正倒酌着措辞,如何脱身,不防身旁的夏江敏悻冲冲地开了。:“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不就是一百来两银子,你当我们给不起还是怎的,是你们打着猜灯谜免酒菜的幌子,如今倒怪我们多答了题,害的你们亏本,怕亏就不要开门做生意啊,饭菜做得难吃的要死怎怨我尝了两口就吃不下去,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1什么破店,关门算了!”
“”纪星璇自认是个脾气好的,可听了夏江敏这番没脑子的话,是恨不得拿东西堵了她的嘴。
有这么火上浇油的吗!?
做生意最忌的什么,最忌就是开门头一天遇上嘴巴坏的,要听见一句倒霉话,那比亏了一千两银子还狠,这下她们本来不占理,就更没理了。
余舒在榻上听的却是一乐好么,她正想着该怎么下手,就有人递枪过来,纪星疑这是哪儿领来的一个炮仗,不用点就着。
“好、好”余舒故作出怒极的声音,冷笑道:“看来今天是碰上吃霸王餐的了,我看这饭钱你们也不打算给,我也不打算要了咱们就按通常的规矩处理,老林,将这两个吃白食的捆了,给我丢到后头鸡笼里去!”
“是。”林福迟疑了一下看了眼屋里卧室的门,没听动静便扭头去喊人了,反正公子爷就在楼里,真闹大了也不值事。
这下子,纪星斑和夏江敏都变了脸色,她们是什么身份,一府的千金,又都是有名望的人家,真被关在鸡笼里过一夜,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姑娘,姑娘难道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吗?”纪星斑僵声问道,心中是觉此女歹毒。
余舒懒懒道:“你们吃白食,还在我酒楼里闹事,我若饶了你们,我就是个傻子。”
说话间,林福已领了阿祥阿平过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捉了纪星疑和夏江敏的膀子,要往她们身上套绳子,两女挣扎不休,面上都露了慌张和惧色。
看到了这地步,夏江敏眼中一闪而过懊恼,急声道:“放开、你们放开,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余舒枕着手臂,一手抠了抠鼻子,弹弹手指,慢腾腾地转过身去,一边说话,一边看向门口那两个女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谁,这不是纪家的四小姐吗,还有这一位四目相对,室内一静,看清楚人后,余舒“嗖”地眯起眼睛,门口那俩人也都突然停下挣扎,纪星疑是愣住,夏江敏则是瞪圆了眼睛。
“阿、阿、阿树!”
夏江敏突然间激动,望着榻上翻身露出正面的姑娘,宛若少年般清秀堂堂,见到这张如何忘不去的脸,一声大喊,她瞬间红了眼睛,多少话藏在眼里,堵在喉咙里。
纪星斑恍然大悟,沉声道:“原来是你。”
余舒扫了眼纪星斑,把目光移到了她身旁的少女身上,来回扫了她们两个,眼神一闪,面不改色地道:“哟,我说谁呐,这不是夏江小
姐吗?”
夏江敏但听余舒这么生分地喊了她,心里一刺,一时容不得多想,就扁起了嘴巴,万般地委屈,眼泪就坠下来,哭声唤道:“再、阿树。”
余舒的眉毛不着痕迹地抖了下,嘴巴一张一合,看着对面那说哭就哭的小姑娘,愣是狠不下心连她一起吓唬,只得暗咒一声邪霉,头又疼的厉害,没好气地挥手道:“行了,把她们松开吧。”
余舒斜眼瞧着明显松了口气的纪星斑,心中轻哼:算你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