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出不来,我还能去探望你。”
夏明明只是摇头不说话。
“怎么着,你们夏江家不欢迎访客?”余舒取笑道。
“大姐二姐皆已嫁人,我三哥早年天了,四姐现在太史书苑学易,六妹年纪还小,我爹身为族长不可徇情,我这一次离家出走,回去后,定会被派去龙虎山求道。
余舒神色一整,白天听夏明明说起“文辰夏江”她还没意识到,这时听她自白,才恍然大悟,难怪她要死要活都要考大衍,原来就是因为想躲避这一桩。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余舒埋怨她隐瞒太久,早知道她那天就问姓薛的借上五十两给她去打点官府报名考试了。
夏明明神色黯淡:“是我时运不济,命该如此,你想想,我这一路到京城,几番磨难,哪有一次是顺利的,想来就是录上名字,考试也不会顺利……,白费了你教我六爻卜卦。”
余舒见她心灰意冷,并未出言劝慰,更没帮她出什么主意,只是拍拍她肩膀,转身回了屋。
身为大家族的子女,固然衣食无忧,但也有相当的责任要承担,这一点无可厚非,是要逃避还是要顺应,都得她自己做主。
夏明明第二天又去了太史书苑,她那四姐夏江盈干脆避而不见,夏明明无法,又不能闯进太史书苑找人,干等了一个上午,急得嘴角上生了火泡。
“守门的说我四姐出去了,怎么办,也不知她上哪儿去了,你陪我再等等吧。”夏明明跑上了茶楼找到正在看书的余舒。
余舒当即收拾了东西,放下茶钱,神色自若道:“回去,明天再来。”“啊?再等等吧,或许她待会儿就回来了。”
“笨蛋,她是故意躲着不见你。”余舒拉着夏明明下楼“明天再来,我给你想法办让她出来。”
她原本懒得管这件事,但是昨晚听过夏明明坦白,又改了主意,错过了大衍试,夏明明已经够衰的了,真要让那个夏江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丫头估计一辈子不能安心,她心里也会不痛快。
夏明明将信将疑地跟着余舒回了家,翌日再来,余舒让夏明明躲进茶楼里,顶替她到书苑门前找人。
太史书苑门面寒酸,门里头的守卫行头齐全,跨刀带剑,一身公服,余舒等门前没了闲人出入,就换上一副紧张脸孔,搓着手凑上前去搭话:“这位守卫大哥,烦劳行个方便,我有急事想找夏江小姐,能不能请你进去帮我带个话,告诉夏江小姐说,她五妹出了些事,请她出来见我一见。”
整个太史书苑大概就只有一位夏江小姐,守门虽然不是昨天那一岗班,但一听就知道余舒问的是谁,见她神色焦急,就让她在门口等着,快步入内去找人。
余舒在门前等了一刻多钟,探头张望,就见小门里头那一排hua池后面,匆匆走过来几个人,最前头那个守卫指着余舒的方向对后头的人说话,余舒一眼就看见夏明明的四姐,然而目光一跳,跃到夏江盈身后那个罗帕覆面的女子身上,起初只是觉得眼熟,但等到人近了跟前,禁不住暗恼一声,这可不是纪家那宝贝四小姐纪星璇吗?
还在义阳城时,薛家和纪家议亲,她曾经在纪家见过纪星璇一面,虽然当时纪星璇蒙着半张脸,但五官轮廓从面纱上可见,何况此女眼睛生的极是灵性,慧洁动人,看过一次就难忘记,加上那一身气质,想认错都难。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好大一个安陵城,三天两头遇见“故人”。
余舒吃不准纪星璇是不是认得她,眼看两人走近,打不了退堂鼓,只能安慰自己长了一张大众脸,在京城遇见,这纪四不见得会记起来她。
倒非是她怕了他们纪家怎地,只是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认出来毕竟麻烦。
“就是你找我吗”夏江盈神色略带担忧:“夏江敏呢,她怎么了?”纪星璇同夏江盈是星象科的同好,两人素日走的亲近,刚巧今天在一起谈论学术,听到守卫禀报,就跟着一起过来,看到等在门外的余舒,头一眼真倒没认出来,只是同余舒头一眼见她一样,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罢了。
余舒不经意扫了一眼纪星璇,看她面无异色,心道她没认出来自己,便压低了声音对夏江盈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对面茶馆去谈一谈如何?”
夏江盈皱眉,虽不愿同一个苒生男子同处,但又不放心夏江敏,就扭头对纪星璇道:“星璇,你先回去吧。”余舒同样不想让纪星璇跟过去,见如此正好,不料纪星璇竟是开口驳了:“无妨,我陪你一道,看看出什么事,也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