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景尘,右边坐着余小修,桌上两盘菜,一盘家常豆腐,一盘炒青菜,素的很,却比余舒和余小修在纪家杂院住时的伙食要好多了。
他们坐在桌面上,金宝就在桌子底下吃食,余舒给它准备了个专用的碟子,手掌大小,就它那丁点饭量,绰绰有余了。
余小修从景尘那里询问了余舒为何提早收摊回来的原因,看余舒情绪不高,就以为妈是在不高兴给人算错卦的事,没有缺心眼地再提起,而是央求道:“哥,我在家里闷好些天了,明天陪称出去摆摊好不好?”余舒道:“闷了等下吃完饭就出去走走,顺道上后条街上打坛子醋。”她明天是不打算再带景尘一起出门,要余小修不在家,谁来给景尘做饭。
余小修撇了下嘴,心里头明白,就揭穿她道:“你是怕景大哥一个人在家没法子吃饭吧,你放心,我前几天教过他生火热饭了,留他一个人在家饿不死。”
景尘筷子一停,抬头看向余舒,心中有些好笑,暗道难怪她总让余小修留在家里做题看书,少叫他出门,原是留下他给自己做饭。
余舒不高兴地把碗往桌上一放,搬起脸孔训道:“怎么说话呢。”余小修心知是某个字眼惹到了余舒,没敢顶嘴,低头认错道:“我开玩笑的”又对景尘歉声道“景大哥,我没旁的意思。”
景尘摇头,表示不在意,又冲余舒笑笑,让她别生气。
余舒哼了一声,道:“明天你们两个都在家里待着,谁都不想出去。”看景尘和余小修一前一后点了头,她才端起碗继续吃饭。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明天景尘再要同她一起出门。
夏明明半下午就回来了,耷拉着老长一张脸,任谁都看出她气儿不顺,余舒正在屋里教余小修打算盘,她没敲门就进来了,往余舒床上一坐,干瞪着他们两个。
余舒拍拍余小修让他继续练习,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又?”
夏明明闷声道:“我今天早上去找方先生了。
方先生就是之前给夏明明写荐信的那一个,余舒闻言,就知她是在生气什么,前阵子夏明明拿到荐信,到司天监下府去录名取文牒,却官差告知她荐信章头写的不对,不肯给入考,其实哪里是荐信写的不对,那官差求财才是真,余舒当时手头上没闲钱,就让夏明明等着,看来她应该是坐不住,自己又去找那方易师求了一封荐信,到下府去问,没能讨好。
果不其然,夏明明捶着腿恶声道:“我低声下气重新求了一封荐信,到司天监府下去录名,那个官差还是说不行,我就找到他上司,结果那个狗官说我错过了入考的时日,要我拿五十两银子补办,可恶,当我是愚民糊弄吗,我岂会不知道我错没错过时日,他们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要入考大衍试,流程其实并不复杂,先得求到一位登记在司天监册内的易师的荐信,然后拿着它到司天监下府专门办理入考的衙门去核对,录名领文牒就行了,连户帖都用不到,那文牒就相当于是张准考证。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余舒是想帮夏明明,原本她是打算,这阵子赚够了钱,就领她去疏通一下,贿略贿略官差把文牒领了,谁想她卦摊生意惨淡,钱没赚回来,就先赔了五两银子的保护费。
现在叫她拿出五十两给夏明明去考试,她是断拿不出来的。
夏明明看了眼余舒,支支吾吾道:“你、你还有多少钱?”余舒站起身,搬着凳子去取了衣柜顶上的皮袋子,拿到床上一抖,银块和银票都掉出来,她指着这些道:“就只有二十多两。”
夏明明顿时哭丧起脸:“怎么办,再有几天,一进十月,司天监便不许录考了。”
错过了今年,她还要再等三年,她早就被家里人找回去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想到日后境遇,夏明明顿时六神无主,眼见着跟前只有余舒一个人能求助,便抓住她手道:“阿树,你给我想想法子吧,你主意最多了,肯定会有法子对不对?”余舒皱眉不语,她知道夏明明这么一路挺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非考不可的理由,可是一时要找这么多钱,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法子,还是她最不愿意使的法子。
“阿林、阿树你有法子吗?”娄明明急得都哭出来,小心翼翼看着余舒,就怕她摇头。
余舒看她两眼泡泪的无助可怜相,想说让她别考了,这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到最后才甩开她手,郁闷道:“算我倒霉认识你。”(最近几天更新不多,就没好意思在月底求票,看到亲们还是投了,又感动又不好意思,等果子加更了再奋力要票,特别谢谢所有正版再阅的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