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推开她,拎起两只包袱,拉着余小修跳下了车。
“阿树!”
裴敬在不远处喊了她一声,身边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瘦高,背有一点骆。
余舒拉着余小修跑过去。
“毕青,这就是行七那两个侄子,我也是当亲侄子一样看的,不是他们非要闹着到京城去寻他们外婆,行七也不会答应叫他们走,这不是今天都不舍得来送,你可帮我好好照看着。”“你就放心吧,保证将他们平安送到京城”毕青笑一笑,伸手拍拍离他近的余小修,道:“趁着年轻早出去长长见识是好的,我比你们行叔小两岁,看你们是喊我毕叔,还是青叔都行。”
“毕叔。”余舒先挑了一个,余小修立马跟着喊了,俩人一般乖巧,少有人看着不喜欢的。
毕青哈哈笑着,对裴敬道:“这么好模样的孩儿,难怪行七舍不得让走,换了我也得护在家里头,行啦,你们两个先到车上去坐吧,瞧见没,就是前头那一辆,车顶描了红漆的。”
“嗯。”
余舒转身对裴敬揖了揖手,谢意不言而喻,裴敬点点头,目送着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爬上了前头的马车,才转过头和毕青,低声和毕青说话:“你确定这趟货里没夹什么私物?”
毕青苦笑道:“你这都问我第三回了,要是夹了私,我能敢亲自领队吗,肯定派了别人去走险。”
“没有就好,路上小心些,我这就回去了,等你从京城回来,我和行七请你去喝酒。”
“好!”
裴敬搭了下毕青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余舒和余小修坐的那辆马车,转身离开。
商队出行,没那么娇气,多是不带有车厢的马车,货物统放在板车上被马拉着,护卫骑马,商人们或骑马,或坐在空荡的板车上。
然而毕青这一支商队却有两辆马车,余舒和余小修爬上车子,才发现车里头已经有人,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生得相当俊俏,穿着一件对襟的荔色锦衫,纶巾包着头,下巴尖尖,一双眼睛大大的,正不悦地看着他们俩个新乘客:“你们是谁,干什么上车?”
余舒上下将这人一打量,眼里有几分了然,将包袱放下,拉着老头脸的余小修坐在一边上,才开口道:“我们俩是兄弟,我叫阿树,这是我弟弟小修,是毕叔让我们坐这辆车的,你呢?”
“毕叔?”这少年板起脸:“他凭什么叫你们坐我的车子,下去。”
余舒狐疑道:“你的车?”
“哼,当然是我的车,我hua钱雇他们送我,这就是我的车。”那少年抱着手臂,颐指气使道。
余舒顿时就笑了,这是怕她路上闷,才故意给她找的乐子吧,瞧这模样漂亮的,声音脆的,身上一股子粉香,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个小姑娘,和她一样是个“假”小子。
“那就对了啊,我们也是hua钱雇的车。”余舒张口就糊弄,余小
修斜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又想干嘛。
“啊?你们也是?”
“当然是,不然怎么和你坐一辆丰,是吧?”
“哼。”这“假”小子显然是信了余舒的话,没有再撵他们下去,可也没有欢迎的意思,瞪他们一眼,便仰头看着车顶,一副不想理他们的样子。
她对他们不感兴趣,余舒倒是对她感兴趣:“喂,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呢。”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因为我刚才都说了呀,我叫阿树,我弟弟叫小修,你都听过我们的名字了,没道理不说你的吧。”余舒理直气壮道。
“我又没让你说,是你自己要讲的。”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又不知道怎么喊你,就随便起一个吧”余舒摸摸下巴看着她,拍手道“我看你眼睛长得大,就叫你大眼儿好了。”
“称才叫大眼呢!”
“我叫阿树啊”余舒委屈道“刚不是和你说过了,大眼啊,你怎么记性这么不好呢。”
余小修撇过头闷笑,那“假”小子不知道余舒是在戏弄她,羞恼道:“不许那么喊我,我叫夏明、明~”
她舌头打了个结,余舒听成了重音,笑眯眯地点头道:“原来是明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