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龙有些异动。”刘辩揉了揉眉心,愁容不解。“我耽误了大半年时间,境界似乎又被龙超过了。长此以往,龙会再次失控。伯言,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陆逊眉心微蹙。对修行的事,他没有什么好建议,更不敢信口开河。龙一旦反噬,第一个危及的就是刘辩的性命,接下来就说不准谁会遭殃了。
“臣对此知之甚少,不敢妄言。”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刘辩感慨的点点头:“伯言,你是能做大事的人。”
陆逊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刘辩的布巾,又拿过一件外衣,让刘辩披上。刘辩背着手,在密室里来回走了几步,看到墙边阑锜上架着的玄刀和赤霄,迟疑了片刻,走上前,拔了出来,注入真气。
刀剑微吟,嗡嗡作响,玄刀越发深邃,赤霄却渐渐明亮起来,由赤红色变成橙色,再变成明黄色,最变成了淡紫色,发出耀眼的光芒。
空气中发出丝丝的声响,仿佛有闪电从赤霄剑上飞出,又被玄刀吞噬。
陆逊露出惊骇之色,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刘辩轻轻舞动刀剑,玄刀和赤霄在他身体两侧划着圈,一个明亮如日,一个幽深如夜。在日与夜,明亮与幽深之间,是刘辩的身体。
玄刀越来越幽暗,似乎融化在空气中,无法分辩形状。不仅如此,连刘辩握着刀的手渐渐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一团黑色的烟雾,笼罩着玄刀和他的手臂,渐渐的吞没了手腕、手肘,又延伸至肩膀。
另一侧,赤霄剑越来越明亮,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在刺眼的光芒中,剑身慢慢消失不见,连同握着剑的手也融化在光芒之中,顺着手臂,慢慢延伸在肩膀。
黑暗与光明,在刘辩的身体上泾渭分明,对峙着,僵持着。
陆逊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不敢叫出声来,生怕惊拢了刘辩。他悄悄的退出了密室,立刻让人去请尚书令贾诩和龙骑督张绣。
刘辩没有意识到这些,他沉浸在两种力量的对抗中。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两条手臂痛不可当,握着玄刀的左手冰冷异常,而握着赤霄的剑则炙热难当,一个仿佛要被冻僵,一个仿佛要被熔化,就连整个身体似乎都变成了虚无,他甚至感觉不到脚下的大地。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一点惊慌,大脑里一片空白。室室中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像两个无形的大球,托着刘辩。刘辩在光明和黑暗之中忽隐忽现,连面容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似乎要融化在空气中。
贾诩和张绣匆匆赶到,看到密室里这惊人的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张绣连连拱手:“贾令君,这该如何是好?”
贾诩抚着胡须,眼神紧缩。他沉吟片刻,低声说道:“立刻命禁卫营封锁密室,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陛下怎么办?”
“陛下的境界,我们都不清楚,会出什么的事,我们也不清楚。眼下能做的,只有等。”贾诩顿了顿,又道:“吉人天相,陛下有常人难及的大胸怀,希望他能化险为夷,境界再有突破。”
张绣茫然的应了一声,转身立刻去安排。他不太懂贾诩的意思,但是他相信贾诩判断。这是西凉人中的智者,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做得更好。
贾诩把陆逊也赶了出去,生怕他一时紧张,叫出声来,打拢了刘辩的修行。他又命王越、史阿持剑护卫,自己在密室门外坐了下来,双目微闭,神情专注,仔细倾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只有眼角有些不受控制,微微的抽动。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里“哗啦”一阵水响,原本一直安坐不动的贾诩忽然起身,冲进了密室,身形快得让人无法想象。守卫在一旁的王越、史阿目瞪口呆,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向行动缓慢的贾诩原来也可以这么快?
贾诩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做出了惊世骇俗的举动。他看着浑身**的刘辩,心跳如鼓。
“陛下,你……”
“没事,没事。”刘辩一边将玄刀、赤霄递给贾诩,一边抹了抹脸上的水,有些遗憾的说道:“离阴阳交融只有一线之遥,可惜还是没能跨过去。”
贾诩眉头一挑:“陛下,也许你应该找个好鼎了。”
“好鼎?”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要想阴阳和合,炼就金丹,岂能没有好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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