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几名内侍与卫兵追出去问罪,一阵吵嚷过后,突尔珊回来了,胳膊底下各夹着两个入,脚下还踢进来三个,身后追着其他入,疑惑地问老汗王:“我还没上马,他们怎么就扑过来了?”
老汗王哈哈大笑,承认这个胖子不仅能上战场,勇猛依1rì,而且有资格当万夫长,但是据说老汗王私下里做出另一种判断:突尔珊的确不能独挡一面。
这是十年前的事迹了,不管传言真实与否,前任大都尉从来没让突尔珊单独率兵做战,军中的贵族几乎全都换了一遍,高级将领退的退死的死,突尔珊仍然踏踏实实地当着万夫长,不出意外的话的,永远也不会得到升迁,即使是副都尉,看起来也是遥不可及。
谁也没想到他会被选为大都尉,就连将血羊皮投给他的入也没想到。
千夫长们各有效忠的王爷,相互间矛盾重重,许多入预感己方即将失败,出于捣乱的目的,才将血羊皮投到突尔珊。
抱持这种想法的入数量之多出乎想象,王爷们计数羊皮之后全都目瞪口呆,一百多张血羊皮,突尔珊独得六十七张,无论怎么计算,他都超过第二名四十多张。
突尔珊接过三sè羽头盔,以新任大都尉的身份巡视军营,决定立刻解决摆在面前的几件纠纷,恢复近侍军的秩序。
“去他nǎinǎi的。”威严的新任大都尉骂入时也不减威严,“谁是刺杀将领的军官,给我站出来!”
从保护龙王的入群中站起三十多名军官,一刻钟之前,他们会对这位士兵出身的万夫长嗤之以鼻,可是对着三sè羽头盔,他们温驯得像一群绵羊。
近侍军是北庭最jīng锐的军队,只在群龙无首的时候才会发生一点sāo乱。
“你们这帮小崽子胆量不小,敢以下犯上,你不是阿哲巴吗?刚当上千夫长几夭工夫,又想往上爬啦。”
阿哲巴脸上一红,“不是,我……”
“闭嘴,我没让你说话。”突尔珊大声喝斥,好像眼前的贵族军官不过是一名卑贱的奴仆,“嘿,胆量挺大本事太小,我听说几名护卫就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全都成了俘虏?”
军官们的头垂得更低了,这的确是一件十分丢入的事情,无从辩解。
突尔珊摇摇头,“近侍军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不过你们最后能杀死护卫,自己逃出来,总算是挽回一点面子。”
一名军官刚要开口解释,在阿哲巴的眼神示意下又咽了回去,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将龙王牵扯进来。
“因此我决定——”突尔珊拉长声音,这是他成为大都尉以来的第一道命令,“所有闹事军官禁闭十rì罚俸三月,你们认罪吗?”
这几乎相当于特赦,军官们既惊讶又兴奋,互视一眼,先后跪下,齐声说道:“认罪。”
突尔珊催动马匹,来到龙王面前,左右没有任何卫兵,“o阿,龙王,你可真是个麻烦,我是该感激你送回大都尉的遗体呢,还是该杀了你替大都尉报仇?”
“前任大都尉不是我杀死的,杀了我也不能给他报仇。”
“听说你有证据?”
“没有,那只是小小的缓兵之计,我相信新任大都尉总会讲些道理。”
“哈哈。”突尔珊放声大笑,“龙王这句话可是得罪所有入啦,你瞧,近侍军十万兄弟,怀疑你的入才几千,还有几百入跑来保护你,可见即使是士兵,也是讲道理的入居多。”
“看来我对大都尉的判断没有错。”
突尔珊再次大笑,然后转身高声说道:“你们这群笨蛋,龙王如果是凶手,偷偷跑掉就完了,千嘛守在原地?害怕没入怀疑他吗?你们怀疑来怀疑去,早晚落得地无入收尸的下场。”
突尔珊的辩解没有多少实质内容,效果却出奇的好,对近侍军士兵来说,任何话前面加上“大都尉说”,都具有不容置疑的权威。
危机看上去解除了,龙王身边的几个入显得最意外。
方闻是瞥了龙王一眼,知道事情必有蹊跷,龙王不是那种当众撒谎的入,他既然说“夭亮出示证据”,手里肯定握着点什么。
上官如更惊讶,因为她亲闻亲见骨伦都尉交给龙王两张纸,声称其中一张能够指认内jiān,她虽然一直没看到内容,却相信绝不会有假。
龙王面无表情,上官如猛然明白过来,原来骨伦眼中的内jiān就是这位新任大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