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敢,这种事情我没有资格参与,不敢妄自评判。”
“嘿,你不只是好杀手,还是好奴才。跟你说吧,战争跟杀手正好相反,必须打得过,杀死只是顺带的结果,有时候,即使杀死主帅。战争也不会结束。”
“请恕我愚钝,不懂战争。”杀手越发谦恭。
夸rì王意犹未尽,却不想再说,跟一名死板的杀手谈论自己的想法,无异于对牛弹琴。
但沉默令人厌恶,他又不想对奴仆与部下老弹重弹,于是问道:“待会龙王来了,你打算怎么杀死他?”
“呃。”杀手有些为难,泄露狙杀计划不符合金鹏堡的规矩。转念间他就放弃矜持,这是北庭未来的汗王,即使独步王在此,也得低头,何况是他?“龙王不会带太多帮手,大概两三人,他们会围着王爷的帐篷绕圈子,逐个找出暗藏的杀手。除掉其中几个人,开辟一条安全的退路。然后摸到帐篷里,发起突然一击,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立刻撤退。”
“听上去不错的计划。”
“这顶帐篷受到最严密的保护,此时此刻,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有杀手护卫,龙王若是冒险一击,不等靠近王爷就会陷入重围,他若是临时放弃计划。从开辟好的退路离开,同样也会落下重围,这是我们的计划。”
夸rì左右看了看,似乎想从空气中找到隐形护卫的蛛丝马迹,“我更希望将龙王生擒活捉。”
“我们会尽量,不过龙王很危险……”
“说说而已,头颅我也一样喜欢。”
传令官第二次跑进来,这回的脸上没有那股显而易见的喜sè了,“我军在rì逐王营地陷入包围,双方正在激战。”
夸rì王脸上依然不动声sè,对龙王与杀手的兴趣却一下子消失了,“让rì耀王全军前去救援。”
“rì耀王正与圣rì王对峙……”
“别管什么圣rì王,去传我的命令。”
传令官匆匆离去,没敢多说一句。
“战争就是这样,虚虚实实。”夸rì王对杀手说,“圣rì王是个喝酒养鸟的胆小鬼,rì耀军撤兵,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高招,在下佩服。”
“嘿,所以,你想吓走龙王,不如示之以虚,在帐篷周围不设一名杀手,然后在他的退路上安排陷阱。”
“这个……王爷安危重于一切……”
“说说而已,怎么除掉一名刺客,还是你来做主。”
另一名传令官跑进来,一脸的疑惑不解,“圣rì王前来求见王爷。”
夸rì王哼了一声,“老鸟王果然第一个害怕。”
杀手迈出一步,“王爷当心其中有诈。”
夸rì王严厉地扫了杀手一眼,对他的僭越行为感到不满,杀手不该主动说话,更不该干涉王爷之间的合纵连横。
杀手明白王爷的意思,急忙单膝跪下解释,“杨欢可能会借机混进来。”
“圣rì王带了多少人?”夸rì王问。
“十几名卫兵,不到二十。”
“卫兵留在营外,只许他一个人进来。”
“是。”
杀手退回原处,心中保持高度jǐng惕。
圣rì王来了,也是满头大汗,这个夜晚好像特别闷热,他根本没看到角落里的杀手,径直向夸rì王走去。
杀手放心了,这位又老又胖的王爷绝不会是杀手假扮的。
“我的好侄儿,你这回可是闹大啦。”
“是吗?我可觉得还不够大。”
圣rì王左右看了看,终于发现孤零零的杀手,“这人是谁?值得信任吗?”
“但说无妨。”夸rì王回避了问题。
圣rì王咳了两声,“老汗王下令了。”
“是吗?”
“密令,我们几个都接到了,说是谁能平定你跟老察的争斗,谁就是继承人。”
夸rì王依然不露声sè,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几位曾经倾向于自己的王爷临战变为中立,原来还想着汗位,“你来做什么?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我来劝你停战。”
“你想不动一兵一卒就结束战争,让老汗王立你当继承人?”夸rì王觉得这位叔叔的脑子比大rì王还要糊涂。
“没错,等我当上汗王,将会特赦你与老察,王号与地位不变,只是不能再留在龙庭。”
“哈。”夸rì王怒极反笑,“我也给你一个条件,现在加入我的阵营,交出王号,以后你可以留着鸟和美酒,找一块肥美的牧场安心养老,否则,我会把你的藏酒分给将士,就着烤鸟肉全都喝光。”
圣rì王摇摇头,“唉,好侄儿,事情比你想象得复杂,听,送信人来了,我打赌这是一只乌鸦,大大的乌鸦。”
乌鸦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七八名士兵簇拥着一只担架走进来,担架上面躺着浑身鲜血说不出话来的将军
没人报告战况。
夸rì王走下座位,走向重伤的将军。
杀手从一开始就有危机感,但他没敢开口提醒,突然间,危机感升到顶点,“当……”
第一个字出口,第二个字永远留在嗓子眼里,眩晕袭来,杀手伸手去摸刀柄,结果心口中了一刀。
出刀者抬起头,头盔之下分明是一个女人。
夸rì王止住脚步,认出卫兵之一正是龙王本人,奇怪的是,龙王似乎只是一名旁观者,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让路给一名女子,女子虽然穿着卫兵的服装,却没有易容。
“你是谁?”夸rì王大惑不解,对这名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感到匪夷所思,尤其是看到连圣rì王也对陌生女子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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